嚴大草瞧嚴大花落魄了,心裡是高興又痛快,本想奚落嚴大花幾句的,沒想到嚴大智竟然半點情麵不講,直接就將人捆走送公安,嚇得不輕。
這也太狠了,好歹是親兄妹啊。
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冷不丁一哆嗦,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覺得嚴家大隊太危險,一分鐘都不想多待,當即就要回去,連搜刮嚴家的那些東西都顧不上拿。
嚴大智冷眼瞧著,擋在嚴大草跟前,低聲警告,“你要恨我就儘管恨,但你若再敢磋磨龔家父子,我就清理門戶,彆以為你嫁出去了,我就管不了你。這些年你作天作地,大家都讓著你,不是因為你做得對,而是人家大度。彆好日子過膩歪了,想要找不痛快。”
這麼冰冷的嚴大智,嚴大草第一次見,想著剛剛捆嚴大花時的冷漠,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其實嚴大草心裡都懂,也知道自己的日子,在這十裡八鄉都能算得上好的。
但就是忍不住作,要鬨,一是低嚴大花這個死對頭一頭,不服氣。二是沒有得到從小就向往的城裡人身份,心裡不得勁,三也是仗著龔家人大度純善。
今日嚴大花從雲端掉落深潭,過於突然,讓她驚詫,也驚恐於城裡人的城府和黑心,對城裡人身份,再不如以前那樣向往。
嚴大智絲毫不講情麵,明知道嚴大花送公安局會是什麼下場,也絲毫不手軟,讓她以往的認知發生改變,明白嚴大智並非沒有脾氣,他狠起來,真的可以六親不認。
心裡被恐懼占據,潛意識裡已經妥協了,不敢再鬨。
愣愣的點著頭。
嚴大智冷著臉,不知道她是一時老實,還是能一直老實,倒也沒再多說。打發人離開後,就讓人注意龔家的消息。嚴大草要是再鬨,他真的不會再聽之任之。
嚴大花母子三人被送走了,可他們鬨出來的事沒完,整個嚴家大隊都在議論。
雖然事一時半會平息不了,但該做的事不能耽誤。
醬菜廠的第一批醬菜已經裝壇,運走了,隻等售賣結果。
第二批醬菜已經在開始製作,這一批主要是徐木林說的海鮮醬。
海鮮用了新鮮和乾貨兩種,做得不多,先試試市場反應。
嚴大智處理了家裡的事,仍舊繼續帶著人加班加點的挖魚塘,秋收前必須做完,地裡的活還多,啥都耽擱不起,時間很緊。
而此時,工農兵大學的事,已經人儘皆知。
嚴家大隊的知青們,整天無心農事,就琢磨著怎麼拿到名額,回城讀書,鄉下的生活,真的太苦了。
嚴家大隊是先進大隊,長青公社的名額,肯定會有一個是嚴家大隊的。
隻是,他們平時和嚴家大隊的人關係不怎麼好,一時想要他們幫忙推薦不容易。
但大家夥也不會放棄,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誰也不願意放棄。
一時間明爭暗鬥,各顯神通,看得人眼花繚亂,農事也弄得亂七八糟,嚴大智氣得都不想說話了,正是忙的時候,這些人跟他來這出,還想要推薦,做夢去吧。
顯然激動過頭的知青們,沒能看到這些本質,仍舊在鬨騰。
不但沒結婚有資格的鬨騰,結了婚沒資格的也在鬨騰。
那些結了婚的知青,悔得腸子都青了,在家怪天怪地,就是不怪自己,更接受不了現實。
都是些心高氣傲的人,又自以為“屈尊降貴”的在嚴家大隊落了戶,就該被人捧著供著,一旦有事,全是彆人的錯,家裡家外鬨得烏煙瘴氣,又拖累了不少農活進度。
王建軍家,邵元雖然沒鬨,但眉宇間的愁容也顯而易見。饒是他是一個很能認得清現實的人,一時間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如果他沒結婚,以他在嚴家大隊眾人心裡的印象,絕對能被推薦上去。
可惜,都不過是假設,他結婚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並且,他也不能抹去結婚帶給他的便利。
隻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