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來順搖頭表示不知道,“不過,據內部消息得知,他好像和嚴老大家關係很好,曾經到嚴家吃過飯。而且還說,他好像是在嚴老大家的手底下做事。”
陶衛家恍然大悟,“哦,難怪他說是看在爸是他們自己人的份上才幫我的,爸在汽車隊,說到底,汽車隊其實就是謹叔家嬸子的,照這麼說,他也是嬸子的下屬這事錯不了。”
趙棉花眼前一亮,“兒子,媽覺得那位張同誌在縣城裡混得這麼開,肯定是個有能耐的人,你跟著他乾錯不了。”
陶家父子四人,……你這卦變得是不是太快了點?
臨近午時,置辦年貨的人,三三兩兩,大包小包,陸陸續續都出來了,坐上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家。
後車廂裡,人和貨物擠得滿滿當當的,即便寒冬臘月,吹著寒風都不覺得冷,個個滿麵紅光,和人分享今天的收獲。
雖說都是些不值錢的便宜物,但大家夥也很高興滿足,感覺日子越來越有盼頭。
石頭小院,半歲多的三胞胎小崽崽被哥哥姐姐們拎著學走路。
小家夥身子骨十分結實,剛剛半歲那會就能自己撐著東西站起來跺幾步,嘴裡時不時會吐露一兩個清晰的字眼。
說得不多,但師墨肯定,那時候他們就會說話了。
不過三個都是懶家夥,要不是實在煩了,不會開口阻止這些蠢哥哥蠢姐姐們無聊的幼稚遊戲。
可三個小東西的不耐煩在哥哥姐姐們看來,是對他們愛的回應,更加熱衷於逗著三個崽崽玩了。
就比如現在,明明崽崽已經會自己走路了,他們偏偏愛心爆棚,責任感旺盛,熱情的要教崽崽走路。
三崽一臉生無可戀,義正言辭的拒絕後,不但不能獲得自由,反而還會激發哥哥姐姐們的激情,來來回回重複同一個無聊的動作,美其名曰陪弟弟玩。
崽子們嚇得再不敢開口,隻能冷著臉被動接受被陪玩。
師墨師義鋒任丹華看得笑彎了眼,跟小老頭似得的小崽崽,就得這麼治,免得小小一團,跟個小老頭似的無趣。
任丹華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問師墨,“小謹走到哪了?”
“半道上了吧,再有兩天左右就能到。”嚴謹為了趕回來和媳婦孩子過年,帶著七兄弟拚老命的做任務。
七兄弟苦不堪言,去了半條命,終於趕在臘月完成了任務。
之後有一段長假,本想跟著嚴謹來嚴家大隊過年,結果嚴謹一秒鐘都沒歇息,收拾東西就啟程回家,他們呼呼大睡一晚起來,人影都瞧不見了,氣得心肝脾肺腎哪哪都疼。
嚴謹不知道七兄弟的內心獨白,上了車就和自家媳婦閒聊,車上很空閒,避著些人就是,小兩口難得有時間一天到晚不間斷的閒聊。
剛不久嚴謹才說快到西一省了,最多兩天就能到家。
任丹華歡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哥哥他們今年都會回來,咱們一家可算是圓滿了。明天咱們去縣城等著吧,坐車辛苦,讓他們都先在縣城歇一歇,等人到齊了,一起回來,正好去看看小濤那孩子,孤零零的一個人,怪可憐的。”
“好。”
翌日,一家人收拾妥當,將家裡交給季慧芳照看著,就坐著大黑小黑拉的板車去了縣城。
師墨他們住縣城,最高興的自然要屬楊濤。
小家夥獨自在縣城這麼久,嚴家大隊的人竟是一個也不知道。
這樣也好,沒人能來打擾他。
如今楊家,除了楊濤同輩的兄弟姊妹,其他人包括楊勇,都還在接受改造。
同輩的兄弟姊妹,一是年齡小,二是他們最多算袖手旁觀,構不成犯錯,勞動教育了一段時間,就放了。
隻是,這幾個孩子被楊家家風給禍害得差不多了,都是自私涼薄的性子,否則也不會對楊濤冷眼旁觀,如今生活得很差。
沒有正確的是非觀,不覺得自己有錯,仍舊怨恨楊濤,怨恨村裡人,怨恨嚴大智,麵對麵遇上了人,總是用帶著仇恨的白眼視人,一副全世界欠他們的樣。
村裡人可沒有以德報怨的菩薩心,不可能熱臉去貼幾個被教壞的孩子的冷屁股。為此他們不待見村裡人,村裡人更不待見他們。
又都是自私懶惰的性子,上工磨洋工,溜號,還喜歡占小便宜,偷雞摸狗,順手牽羊,人見人厭。
建廠投份額的時候,楊家孩子已經回來了,並且家裡有幾十塊的存款,村裡人可憐他們也給了些獵物。
可他們並沒有將東西拿出來投,全瓜分進了肚子裡,所以工廠沒他們的份。因為奸懶饞滑的性子,其他掙錢的活他們也懶得參與。
沒有收入,坐吃山空,還不得人喜歡,過得很艱難。
楊家人算是從根上就壞了,如果他們知道楊濤在縣城過得好,楊濤怕是再沒有清淨日子,沒人知道這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