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資料上又說,百年前,因血族肆意殘殺,本來早已隱居的狼族才不得不出世,和血族進行了一場血腥大戰,雙方皆傷亡慘重。
狼族再次隱居,血族也不得不有所收斂。
如果狼族真如資料上所言那麼殘暴,以廝殺人類為樂的話,為什麼要出世阻止血族殘殺人類?
這些資料的真假,實在難以辨彆。
五十年前,血族再次出世,但並未再大肆屠殺。
而坎圖,也建於五十年前。
嚴謹不覺得坎圖和血族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係,但狼族,讓他想到了冰原上的帽叔一族。
師墨沒有遇到帽叔一族,也就不知道嚴謹的猜想,不過仍舊對狼人庫鉑族很感興趣。
另一小鎮,角鬥場下的灰狼已經恢複,原本懶洋洋趴著,耳尖一動,突然睜眸,一躍而起,跳出角鬥場,往城外的雪山狂奔而去。
雪白陡峭的峰頂,常人無法企及,灰狼卻幾個跳躍就站在了頂端,仰頭,發出一聲悠長的狼嚎。
冰原深處,帽叔雙眉緊蹙,“阿咯,布雷傳信說血族異動,你帶幾個族人去看看,彆輕舉妄動,有事傳信。”
阿咯是個長得白白胖胖的半大小子,聞言笑著應下,“知道了帽叔。”身形一閃,化身成巨大的黑狼,幾個同族緊隨其後化身成灰狼,奔向歐國。
小鎮裡徘徊的王裕西在狼嚎聲起時,驟然抬頭,看向雪白峰頂,除了白雪,什麼都看不見,除了周圍嘈雜的人聲,也什麼都聽不見,可他感受到了血脈牽引。
和在東海市相似的血脈牽引。
腳下一轉,朝著鎮外的雪峰跑去。
對著酒館裡的烈酒流口水的心機蟲,正嘰嘰喳喳慫恿王裕西進去喝一杯,轉頭一瞧,人都不見了。
蟲子氣得破口大罵,奈何發出來的,全是刺耳的蟲鳴,被路過的行人憤怒驅打。
蟲子慪得要死,罵罵咧咧追著王裕西跑去,背影很是狼狽。
它堂堂蟲王落到這個地步,真是老天沒眼。
小心眼的蟲子又在小本本上,給少年記了一筆。
灰狼布雷從雪峰躍下,不準備再回角鬥場,玩膩了,正好去另一個小鎮看看血族又想搞什麼鬼。
剛下雪山,就被前兩天見過的孱弱人族擋住去路。
灰狼不想理會弱小無能的人類,狼眼給了個鄙夷的餘光,大步從少年身旁走過。
心機蟲飛來就瞧見灰狼的鄙視,頓時身心舒暢,繞著王裕西嘰嘰喳喳狂叫,無非在說,“哈,小子,它在鄙視你,你個小弱崽,還愣著乾啥,抽它丫的。”心機蟲自己沒能耐,隻得借刀殺人,哪怕不能痛打少年,也能讓少年心裡不痛快。
王裕西嫌棄蟲子礙事,一把將它拍開。
蟲子被拍得頭暈眼花,難得不生氣,又跑過去幸災樂禍的唧唧叫喚,也不管少年聽不聽得懂。
王裕西不理會煩人的蟲子,縱身一躍,又攔在了灰狼跟前,鼻尖聳動,沒錯,就是這個味道,可惜血脈牽引的感應沒了,王裕西不太確定是不是它。
淡藍的眸子,帶著疑惑打量灰狼。
灰狼被他看得不自在,幽綠的眸子微眯,這個人類是在挑釁它?
前肢微微伏低,嘴裡發出低吼警告。
王裕西毫不畏懼,往前走了幾步,試圖仔細感應感應。
灰狼怒,弱小的人類,不自量力。
縱身一躍,尖利的狼爪就要撕碎少年的胸襟。
可惜,狼族有規定,不能隨意傷人,否則它一定吞了這個可惡的人類。
灰狼帶著不屑一顧,沒有將弱小的人類放在眼裡,原以為萬無一失,哪想少年白皙修長的手掌輕輕一拍,它就倒飛了出去。
灰狼……
懵得厲害。
顫巍巍起身,抖了抖被風刮得炸起的毛發,不敢再大意,跺著四肢,伺機而動。
王裕西勾唇,灰狼動手的刹那,他又感應到了牽引,這回確定沒錯了。
清冷的聲音,冷淡詢問,“你是誰?”
灰狼一驚,這個人類發現他狼族身份了?
不可能,他從未露出破綻。
狼眸裡警惕更甚,要是這個人類不懷好意,他就算破壞規定,也要將他撕碎。
王裕西並不在意灰狼突變的狠意,反而因為它的變化而高興,這頭狼,能聽懂人語。
“你從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