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墨悶悶的應了聲,“我知道,也都懂,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會難受。”
穀章氏做出決定時,是個成年人,她當時並非隻有這一個選擇,也並不是完全活不下去了。
隻是一直以來的認知,讓她看不到更多可能。
或許能看到,隻是她不願意要,從而選擇了最簡單的路。
這是她的選擇,不管結果如何,都不值得一個陌生人為她耿耿於懷。
隻是師墨也不明白,這種無端的難受從何而來。
嚴謹擰了擰眉,想起了師墨的話,“所以,墨墨打算為她做點什麼?就是你說的那個造化?那是什麼?對你有傷害嗎?”
師墨直起身,看向嚴謹,表情很嚴肅,“我在穀詿身上看到了若有似無的魂念,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穀章氏的。”
嚴謹不似很懂,疑惑的問,“是穀章氏的魂魄沒有消散?她沒去投胎?”
師墨搖頭,“不是,魂念不是魂魄,是活著的人,對死去的人執念太過深重,無形中,強行留下了沾染了死去那人的魂魄氣息的意念。是活著的人,因執念而產生的一種氣。”
嚴謹還是不太懂,但不妨礙他明白大概,就是穀詿身邊留下了有穀章氏魂魄氣息的東西,“有什麼用?”
師墨想了想,“一般來說,用處是不大的,不過是活著的人,過於深重的念想罷了。不過存在即必然,存在了就一定有它存在的意義和作用,如果活著的人能長此以往,堅持不懈,並且善加利用,或許會因為這點點魂念,出現奇跡。”
嚴謹眉心跳了跳,“什麼奇跡?”
師墨其實也不是很了解這個,隻是在異世時,聽聞有人因為執念深厚,形成了魂念,隨後花了千年時間,將魂念凝聚成型,又養出一個新魂。
當時覺得這事不會和自己產生什麼關係,所以並沒有細聽,為此知道的也不詳細。
大概組織了一下言語,“活著的人對死去的人,真的存在無法釋懷,十分厚重,強大的念想的話,無形中,他就會做很多有關死去這人的事,或者接觸死去這人的東西,這份念想和行為,經過時間累積,就會形成一股帶著死去這人氣息的氣,這股氣就是沾染了死去人的魂魄氣息的魂念。”
“這股氣能形成,同樣可以壯大,若如以往那般讓其自由形成,所需要的時間必定很長,終其人類一生都不可能做到。但可借助外力,將魂念收集蘊養,有意識的發展壯大,花費的時間就會少很多,有將其凝聚成型,發展成魂魄的可能。”
“隻是養出來的魂魄或許是原本的,也可能是全新的,也就是說,不一定會是原來那個人,這些全看運道,任何外力都無法改變。再有,天道唯公,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收獲,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這事本就有違天道,想要逆天而行,很難,可以說是億萬分之一的可能。”
“要是有這樣的恒心,也可一試,行善積德,感念天道,是唯一的方法。”
嚴謹這個聽懂了,“墨墨是想幫忙收集魂念?就是送給穀詿的造化?”
師墨點頭,“我做這些的前提是,穀詿能走出牢籠,重新振作,用餘生誠心實意的支付代價,我可以送他造化,能不能把握做,全在他。”
嚴謹肯定,穀詿是願意的,摟過師墨親了親,“墨墨,謝謝你。”
師墨哼了哼,“他能不能走出來,能不能堅持下去還不好說呢,他要是走不出來,以現在的狀態,這事絕對成不了,現在謝早了。到時候要是成不了,說不得我還得受埋怨。再說了,我做這些,是為了心裡無端生起的難受,可不是為了他。”
嚴謹笑,“我明白,墨墨放心,他要是敢恩將仇報,我第一個不放過他,墨墨隻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其他的不用管。”
師墨癟了癟嘴,男人之間的情誼,彆以為她不懂,壞東西就知道說好聽的話哄她。
翌日早上,師墨的心情已經全好了,膽戰心驚了一晚上的眾人,總算鬆了口氣。
師翰師子沒有忙著去上班,大家坐在飯桌上,一起吃早飯。
“小墨,小謹,你們在帝都多待幾天吧,過幾天我和老三放假,再帶你們到處去玩一玩,親家叔親家嬸第一次來帝都,可不能白來。”
行程的事,都是師墨嚴謹安排,老人和崽崽們都不管,師翰這麼說,他們也沒開口,師墨嚴謹怎麼安排都行。
師墨搖頭道,“不了,帝都離得近,以後想來,隨時都可以。我想帶著大家早些去二哥那邊看看,回程的時候,我還想帶爸媽堂叔堂嬸去海邊走一圈,時間比較緊。”
“去海邊啊,那感情好,我們可從來沒見過海呢。”季慧芳一聽就來了興致。
一輩子活在大山裡的人,海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奢侈地,以前做夢都沒想過會去的地方,嚴大智也很感興趣。
任丹華師義鋒去過不少地方,倒是見識過海,沒有嚴大智季慧芳好奇,不過和孩子們一起去,也挺感興趣的。
崽崽們見過海,也在海裡玩過,比在河裡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