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愛黨略帶遲疑道,“倒是不忙,隻是我從小生活在帝都,並沒有聽說過是誰家丟失的親人,我怕讓您家裡人失望。”
“沒關係,隻要先生願意隨我走一趟,已經感激不儘。”
“那好吧。”
揚娜大喜,帶著嚴愛黨回國營飯店。
巫孑毅四人在揚娜追出去的時候,就放下了筷子,等著她回來。
嚴香嚴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好多問,隻好跟著一起等在旁邊。
揚娜帶著人很快回來,巫孑毅四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後的年輕男人身上,看清男人的長相後,具是有些吃驚,因為雖然隻有三分像巫孑毅,但這三分是最傳神的三分,饒是巫孑毅自己,都有種照鏡子的感覺。
嚴愛黨帶著溫和的笑隨著揚娜進飯店,巫孑毅和稟音.格拉瑪是他的目標,見到了並不意外,但視線落在嚴香嚴苗臉上時,瞳孔驟然一縮。
想到自己已經換了臉,連身高都變了,她們肯定不會認出了,這才恢複平靜。
嚴愛黨的變化隻在頃刻之間,他堅信沒有人注意到。
卻不知巫孑毅從一開始就對這個人存在質疑,所以見到他的瞬間,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將他細微短暫的變化,看得一清二楚。
微微眯了眼,卻沒有道破。
平靜淡笑,“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嚴愛黨恭敬有禮道,“我叫迪克,沒有姓,照顧我的嚴叔說,名字是父親取的,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讓人知道姓。”
巫孑毅眼神驟然變得淩厲,是啊,當初他給自家孩子取名,就叫迪克。
隻是那孩子沒福氣,這個名字一天也沒用上。
垂下眼眸,斂了眼底的神色,“不像是華國名字啊,”像是隨意的一感歎,沒有深究,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坐吧,方便跟我們說說家裡人的情況嗎?你也看到了,我們長得很相似,多年前,我有一個丟失的孩子,一直尋找未果,難得見到和我如此相似的人,不得不多想,還請你看在我一片慈父之心上,幫幫忙。”
嚴愛黨很善解人意,依言坐下,“您的心情我能理解,隻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相似的人有很多,我不一定就是您要找的人,要是確認不是,還請彆怪罪。”
“這是自然,你能幫忙,我們已經很感激了。小哥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可曾聽說自己有無特彆的身世?”
嚴愛黨知無不言,詳儘道,“家裡有養育我的叔嬸,他們說,是受人托付,將我養大成人的,父母都已經過世,死在戰亂裡,怕我傷心,告訴我的不多,所以除了這些,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叔嬸為了我,一輩子沒有生育,將我當親兒教養,一直住在帝都。之前在火車上是去東省探親回來,嚴叔身子不好發病,我著急找列車員,撞了這位姨,死在很抱歉。”
揚娜笑著擺擺手,“沒事,我沒傷著。”
嚴愛黨感激的笑笑。
巫孑毅也勾起了唇,看似在笑,可眼底沒有絲毫笑意,“養育你的叔叔姓嚴?倒是巧合得很,這兩位小姑娘也姓嚴,說不定往前幾代,你們還是一家人。”
嚴愛黨眸子閃了閃,恰到好處的露出驚訝,“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兩位小同誌也是帝都人?”
嚴香嚴苗不知道雙方都打著什麼小九九,雖然覺得氛圍有些奇怪,但這人和顏悅色的,她們也不好拉臉,笑著回應,“不是,我們是西一省的,來這邊讀書。”
“讀書?讀大學?”
姐妹倆點頭。
嚴愛黨滿臉羨慕和崇拜,“真厲害,能考上帝都的大學,可見你們都是有能耐的人,將來定然會有好前程。”他是真沒想到,幾年過去,嚴大智的孫女,還有這本事,這倆都來了,也不知道嚴家其他人有沒有來。
“你們考上大學,家裡人一定很高興吧?他們放心你們兩個小同誌獨自離家這麼遠上學嗎?”
不知道為什麼,姐妹倆總覺得這人身上有股違和感,她們不太喜歡他身上的氣息,對他的問題,本能的就排斥隱瞞,隻笑道,“我們已經長大了,不用家裡人再操心。”敷衍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嚴愛黨暗罵小賤人,跟嚴大智那個老東西一樣不討喜,不過,這麼多年沒見,兩個小賤人長得是真不錯。
嚴愛黨陰暗的嗜好蠢蠢欲動,他可不管什麼輩分,是否有血緣關係,禽獸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姐妹倆背脊有一瞬間的發涼,想查看為什麼,這種感覺又瞬間消失。
嚴愛黨已經收回了視線,跟巫孑毅道,“我可能並非先生要找的人,讓您失望了實在抱歉。”
巫孑毅笑笑,“這個我也暫時不能確定,如果方便的話,不知道小哥可否留個地址。”
“這沒什麼,先生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嚴愛黨借了紙筆,大方的寫下地址。
巫孑毅連翻感激,將人送走了。
臉上的笑也緩緩收起,拍了拍全程沒有開口的稟音.格拉瑪,“怎麼了?可有看出些什麼?”
稟音.格拉瑪神色有些木然,“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血脈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