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附近的山民幫忙帶路,一路往裡,越來越偏,連路都沒了。
山民道,“以前大山村的人常出來在我們村子裡換些吃用,我們和他們比較熟,也去過兩三回,大概記得路,隻是如今也不知道這裡多久沒有人走過了,長滿了雜草,一時間還不太分辨的清方向。”
譚振國應了一聲,問,“最近可有見過大山村的人?”
山民搖頭,想了想道,“大概有半個來月沒見了吧,我還記得我家孩子過生,有大山村的人獵了野味出來換些針頭線腦和菜種子,我們家換了一些肉,給孩子嘗個鮮,算下來,就是半個月了。我當時還聽跟我們家換東西的山民說過兩天還出來換的,結果這麼長時間過去也沒來。”
“大山村的人很淳樸,很好相處,換東西也大方,我們都很喜歡和他們換,彼此相處也挺和諧,之前還納悶過,大山村的人一向守時講信用,很少說話不算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不過我們自家也忙,即便有些擔心,也沒想著去看看什麼的,畢竟那麼大一村子人,真要有事,肯定會有人跑出來求救的,時間久了,就把這茬忘了。”
譚振國聽得心情沉重,怕是真如文件上說的那般,出事了。
一行人走了近十個小時,才看到村子的影子。
山民喜道,“到了到了,終於到了,還好沒有走錯。不過怎麼沒聲啊,我上次來的時候,隔老遠就聽到人聲了,大山村的村民多,住得擠,說話聲湊一塊,就覺得特彆吵鬨,今天倒是安靜,遠遠瞧著村子裡好似長了不少雜草。”大山村的人勤快,萬不可能讓雜草長這麼深的。
山民越說越覺得奇怪,心裡也開始打鼓,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譚振國臉色很不好看,繃得很緊,“多謝老鄉帶路,趁天色還早,趕緊回家吧,這裡的事勞煩老鄉彆往外說。”
山民本想跟著一起去看看,見譚振國一行人臉色不好,也不敢提要求,隻好滿腹心事離開。
等山民走遠,譚振國一招手,“一起進村,都小心些,彆落單。”
“是。”
他們一行十五人,手握在槍柄上,一步步小心往裡走。
進來後,除了靜,什麼都沒有。
靜得十分滲人,眾人下意識屏住呼吸,連腳步都放輕了。
半個月沒人打理走動,六月的天氣,山裡潮濕,村子裡的雜草瘋長,幾乎淹沒眾人的膝蓋。
走到一半看到一個大曬壩,曬壩中間是一口枯井,總覺得這口枯井透著詭異。
譚振國探出頭往枯井裡看,裡麵的淤泥已經快漫到井口了,除了淤泥,什麼都沒有。
眾人暗暗鬆口氣的同時,莫名的,氛圍又凝重了幾分。
譚振國蹙眉,“走,去屋子裡看看。”
眾人推開最近一戶人家的門,院子裡空蕩蕩的,除了長久沒人打理的落葉和野草,其他東西都擺放得很整齊,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家很愛收拾的人家。
又推開一間間房門,眾人瞳孔驟縮,“老大,你來看。”
譚振國快步過去,臥房裡,床上,躺著兩具漆黑的乾屍,看著恐怖駭人。
“老大,這邊也是,是一家三口。”
另一間臥房裡,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很容易分辨是一家三口,他們都被吸乾,成了漆黑的乾屍,好在沒什麼味,要不然更恐怖滲人。
譚振國的心沉了又沉,“三人一組,到其他村民家看看,有事鳴槍示警。”
“是。”
眾人分散,一家家查看,情況全都一樣,一個村子的人,全都躺在自家床上,成了黑乾屍。
所有人都臉色泛白,手腳冰涼,詭異,太過詭異了。
譚振國一雙鷹眸全是寒光,“大山子,帶兩個人出去,再帶些人過來,順便帶上法醫,打電話給沈同誌,請他借幾個人給你,還有,查出是誰將文件放我辦公室的,再將大山村的所有資料都找出來,一並帶過來。”
“是。”
大山子帶著人離開,譚振國看了眼天色,擔心入夜後這裡有危險,不敢在這裡待,“其他人,將這裡簡單的圍起來,保護現場,再到我們進來的大道旁安營紮寨,等他們來。”
“是。”
大山村的事,讓譚振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看著這麼多人,無緣無故變成乾屍,心情也很沉重。
大山子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帶著人重新回到大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