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緊眉頭回憶,堯哥兒坐車不愛吃東西,零嘴兒也是不愛的,也就喝了水而已,扭頭對杏雨問道,“今日堯哥兒可曾飲用蜂蜜?”
杏雨垂著腰,偏頭看了劉嬤嬤一眼,吱吱嗚嗚,“有……午飯前一個時辰,堯哥兒渴了,不願喝白水,劉嬤嬤便給他衝泡了一碗玫瑰琥珀凝露。”
“含有蜂蜜?”劉氏再問。
杏雨一五一十的回答道,“這凝露的做法就是把新鮮采摘的月季花洗淨、晾乾,澆一層蜂蜜便鋪一層月季花花瓣,在罐子裡密封一周便醃製好了,隨時都可以取出來泡水喝,劉嬤嬤說,此凝露能夠溫養心肝血脈,舒發體內鬱氣,起到鎮靜、安撫的功效。”
聽起來倒是個好東西,可是,這就是東西害得她兒肚痛腹瀉。
“劉嬤嬤,竟然是你,你怎麼自作主張給堯哥兒喝這個勞什子玫瑰凝露!”劉氏捂著胸口
,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自己從娘家帶過來的廚娘。
“夫人,小的也不知道豆腐會和蜂蜜相克啊!請您明察。”劉嬤嬤不顧路上石子兒多,雙膝就是往地上一跪,砰砰砰的磕著響頭。
不一會兒她腦門上就磕破了皮,流出了血,“而且,我是飯前給小少爺吃的玫瑰琥珀凝露,並不是在飯後衝泡給小少爺吃的玫瑰琥珀凝露,我怎麼知道十娘會給小少爺做豆腐吃呢,我是無心的,請夫人恕罪、恕罪啊。”
伺候在劉氏身側一直沒有開過口的陳嬤嬤道,“夫人,這事兒看起來就是一個誤會,飲食向來是家中頂頂重要的一項事物,交給外人本就不靠譜,啊,當然這次的事也並不完全是十娘造成的,而是掌管飲食的大權分散後,溝通不暢造成的。”
“十娘做了豆腐,明明知道豆腐和蜂蜜不能一同吃,也不知道提醒一句,如果飲食全由十娘或者劉嬤嬤一人管理,就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了,以前劉嬤嬤一個人,不也一直做得很好麼,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劉氏脾性溫和,聽了陳嬤嬤暗中上眼藥的勸說,歎了一口氣,“十娘,你既然知道這兩種食物相克,為何上菜的時候不提醒一句呢?”
你們也未曾提醒我小少爺在飯前喝了蜂蜜水啊,柳茹月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隻道,“夫人,你曾經說過,之前大夫說小少爺在路上胃口不佳,儘量隻飲溫白開,我也說過,為了讓小少爺能好好吃飯,途中隻能飲用溫白開,所以,我未曾料到小少爺會喝其他飲品。”
劉嬤嬤又是鼻涕又血的抹著淚,“小少爺不喝白水,我難道讓小少爺渴著麼?”
這句話聽著似有道理,卻也沒有道理。
真的渴了的人,才不會講究那麼多呢,臭水溝裡的水她也是喝過的,尿還有血……她在沙漠的時候,也是喝過的。
可能是她這種身份低賤之人,不懂富貴人家被寵著的孩子多金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