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年前死了,我得帶著孩子回公婆身邊,也好讓他們有個慰藉。”柳茹月努力控製著不哭的模樣,看上去更是讓人垂憐。
“喝吧,出門在外不容易,這碗白水就不收你的錢了。”
“謝謝大爺,謝謝好心人!”柳茹月將木棍和芭蕉葉放在牆角,接過碗不斷鞠躬感謝。
隨後,她並不往桌子走去,而是走到茶棚外陰涼處,順著牆根蹲下,開始小口喝水,然後嘴對嘴的喂孩子喝水。
緊接著,她又拿出包裹裡一塊巴掌大的烤饢,撕碎了放在碗裡,攪拌成糊糊,用木勺子舀了喂給孩子吃。
11個月大的寶寶少食多餐,一天吃七八頓飯都正常,狗娃是有吃的就張嘴吃,一點都不挑。
一大一小在牆角處相依為命的模樣,看上去既可憐又溫馨。
見她一副鄉下人唯唯諾諾上不得台麵的窮酸做派,有些暗中打量她的人收回了目光不再關注她這個窮鬼。
喝茶的一位官差看著她眯
了眯眼睛,放下茶碗,抄起放在桌上的刀,走到茶棚外柳茹月跟前。
看著定在跟前的皁皮靴,柳茹月心中敲起大鼓像是唱起了大戲一般慌張,她深呼吸一口氣,慢慢抬起頭,帶著些微敬畏看向男子,麵露不解,“差爺?”
“你帶著孩子上路,為何不喂他奶水吃,卻喂他喝白水?”
“我……”柳茹月頓時語塞,她原以為自己會被盤問什麼刁鑽的問題呢,結果是這個問題。
這差爺問的是什麼話啊,茶棚裡這麼多人,他都不害臊的麼。
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多讓人難堪,表情甚是坦蕩正直,眼神咄咄逼人的盯著柳茹月討一個答案。
柳茹月羞得漲紅了臉,都快哭了,但這官差似是看不懂她的表情,不得到一個答案誓不罷休。
“我問你,為什麼你……”官差再次提高了聲音,顯然他已經相當不耐煩了。
柳茹月害怕他的話引起更多人的注意,立刻小聲搶答道,“我孩子已經十一個月大了。”
“十一個月,那又如何?我問的是你為什麼……”
柳茹月閉上眼,生無可戀的回答,“差爺,孩子六個月大就可以斷奶了。”
這男人怎麼如此死腦筋,他看起來年齡也不小了,二十七八總是有的吧,難道還沒成過婚麼?
總不會是故意來消遣她逗她玩的吧。
“是……麼?”官差臉上表情一僵,嘴唇幾可不見得的抽了抽。
但他明顯對母乳喂養十分有執念,依舊緊抓著不放,“可以斷奶,就是說也可以不斷奶,我看到有些人家的孩子吃奶到兩三歲都有,你這個當娘的,何必舍近求遠的求水給孩子喝白水、泡糊糊吃,奶水喂養孩子多方便也不用求人,莫非是這裡人多,你不好意思喂孩子奶水?”
“……”能讓孩子和兩三年奶水的,都是大戶人家乳母伺候的吧,這差爺真是何不食肉糜。
不說她都斷奶幾年了,哪裡還有奶水給孩子喝,這男人難不成以為女子是奶牛麼,想吃奶水隨時都能產奶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