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柳茹月便在陳府方姨娘的雅音苑住下了。
她看得出來白芷不樂意照顧她一個廚娘的孩子,也並不介意,彆人帶孩子,她也不放心。
小廚房十分乾淨,乾淨得連一個廚子都沒有。
柳茹月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之前雅音苑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方姨娘將小廚房整頓了一番。
一開始,方姨娘也未讓柳茹月給她做什麼菜,基本上她也隻是給奶娘做吃食。
七日過去,方姨娘才開始慢慢讓柳茹月做飯菜給她吃,逐漸對她的廚藝十分滿意,開始每一頓飯菜都讓她安排。
這之後,白芷對她的態度也才緩和了一些。
宅子裡就是如此,下人之間的關係,也完全取決於主子給予的榮寵。
柳茹月並未因為周圍丫鬟嬤嬤對自己態度的轉變,就變得不可一世,依舊和和氣氣。
這日,她炒了一些葵花籽、又做了椒鹽花生、椰汁千層馬蹄糕,裝在碟子裡,又打了一壺用甜糯米做的甜酒釀。
於午後,叫來了不用在方姨娘跟前伺候的白芷,不當值的二等丫鬟黃靈、管理灑掃的鄧二媳婦、管理花卉苗圃的錢輝媳婦,雅音苑的下人小院兒中吃著玩。
一群丫鬟婆子圍著石桌一圈,白芷哪裡還有一開始的不願意,挑著香香脆脆的椒鹽花生米,吃得可香,“綰娘的廚藝當真好,隻一道花生米,就將我以前吃過的花生米都比下去了。”
柳茹月隻拿了撥浪鼓慢慢的晃動卻並未弄出聲響,逗弄著懷裡的狗娃,聞言打趣道,“瞧瞧,白芷為了多討些零嘴兒吃,小嘴似是抹了蜜一樣甜。”
“綰娘取笑我,我說的是真的,才不是哄綰娘呢,對吧黃靈、鄧二媳婦兒、錢輝媳婦。”白芷放下筷子,倒了一杯白濁甜酒釀,送入口中。
一股涼爽清甜在喉間散開來,口齒留香,也不知道綰娘是如何釀造的甜酒釀,竟是冰冰涼涼的,下人房可沒有冰塊啊。
嗜酒如命的錢輝媳婦兒率先就倒了甜酒釀喝,在丫頭片子吃零嘴兒的時候,已經飲酒5杯了。
雖然甜酒釀不似純度高的高粱酒醉人,但這滋味卻是女子們嗜好的甜香,也有酒香,錢輝媳婦喝的眼角微醺,接上白芷的話頭,“是啊,白芷說得對,她在姨娘屋子裡伺候三年了,什麼好吃食沒被打賞過,這話她說出來還是有依據的。”
柳茹月還是不信的搖頭,“陳府是什麼人家,大廚房聘請的大廚恐怕都是洞庭郡難得一見的好手,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廚娘,哪裡能和他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