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心中惶惶,卻也不敢如實以告,陳熙或許卷入了大麻煩,他現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算她完全坦白,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她。
“你抓了我孩兒,不就是為了逼我效忠,總得告訴我你的主子是哪一位吧。”奈何陳熙心中隻有孩兒,並沒被柳茹月的話忽悠住。
媽耶,這個話聽起來就嚇人了,逼一個西南最大的米商效忠,這得是什麼人物才這麼口氣啊。
柳茹月又是緊張又是害怕,想貪個便宜的自己,這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暗中調息了一番,柳茹月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得一臉純良,“先讓你欠個人情,以後再來討你要好處,你還能不認?”
見從她嘴裡撬不出來背後之人的信息,陳熙便退而求其次道,“郡衙那個孩子,是我兒麼?”
“當然不是,你現在這樣兒,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我把孩子送回陳府,不是羊入虎口麼。”柳茹月發現對方雙腿都有些站不穩,眼神也迷迷瞪瞪起來,上前扶著他助他慢慢坐在地上。
從圍裙裡掏出一顆鬆子糖塞到他嘴巴,卻被陳熙偏過頭躲過。
“陳老板怎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若是死了,我們可不會替你養孩子。”
這話說得陳熙艱難的抬起頭,仰靠在牆壁上斜瞪這柳茹月。
柳茹月塞了一顆糖在自己嘴裡,“這是鬆子糖,還有兩片人參片在裡麵,你失血過多,先對付著吃點。”
將圍裙裡的小紙袋子拿了出來,塞到了陳熙手裡,“你自己躲好,我在陳府隻是一個廚娘而已,我想出雅音苑不容易的,今天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才能離開雅音苑出來碰碰運氣。”
“我得回去了,不能離開太久。”走到門口,扶著門把,柳茹月擔憂的回頭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的男子。
沒想到他傷的這麼嚴重,但話已經說成這樣了,她再去關心他,就太奇怪。
沒成想,這時候陳熙忽然抬頭,他舌下壓了一片人參片,似是恢複了一丁點精神,“謝謝。”
這突如其來的感謝,讓陷入壞人角色的柳茹月有點手足無措,也不知道他是對照顧孩子這事兒,還是對她給的參片的感謝。
匆匆應付道,“你放心,你的孩子絕對安全,隻要你不出事,他就不會出事。”
男人虛弱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帶著三分嘲弄,又帶著幾分放心和信任。
這樣的眼神,她見過的,曾經為了找孩子而擔心的自己,也曾露出過這樣的眼神。
心下一揪,柳茹月打開門觀察了一會兒,出去後掩上門,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離開。
雖然陳熙沒有說他為什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柳茹月多半也能猜出來,肯定是有人知道他的妻兒出了事,拿陳堯來威脅他了吧。
做父母的,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不管對方說的是真的假的,都會相信。
更彆說那些人肯定在陳府做過調查了,了解陳堯一些生活習慣,騙陳熙一時,就能讓他受傷了。
然而那人手裡並沒有陳堯,所以他的目的,並不是讓陳熙投靠他,而是自己得不到就毀掉。
幾方勢力都在爭奪陳熙,看來有錢人生意做大了,也不是好事。
柳茹月回到雅音苑,沒有人在意她回來晚了半盞茶的時間的事情,魏嬤嬤不在雅音苑,大丫鬟們又在照顧方姨娘,其他丫鬟婆子也忙這各自的事情,沒人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