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忒小氣了,他還沒找她算賬,她還和他耍脾氣。
柳茹月到了後院,關上了廚房的門,雙手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那個嶽無逸那一雙眼,像極了擇人而食的狼,原先不知道他的身份,她有些擔心他是顧承澤派來的。
現在排除了他是顧承澤的人後,也沒能更安心。
她怎麼就招惹上了他!
可是這個事情根本無解,當初若是不告發那兩個兵丁,身上沒有路引、戶籍的她就會被賣掉、失去自由。
麵對那兩個兵丁,她不揭穿他們老底兒,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她根本沒辦法脫身。
所以,她和嶽無逸注定了要結下這個梁子。
得私下裡打聽打聽,這嶽無逸的來頭,看看……是怎樣的二世祖,她得抱多大的大腿,才能扛得住他將來的挑刺兒。
洗了一把冷水臉,柳茹月沉著的開始做飯。
半個時辰後,將一一疊疊菜都給蒲浩端了出去,這一會兒昨晚送她回來的懷誌、彭勁也提著食盒過來了。
她一一打了招呼,著重說了一下蒲浩叮囑的海苔,她做了三份。
“這一缸是香脆味,不辣。這一缸是香辣味,這一盒是花生芝麻夾心口味,甜的,這些東西和餅乾一樣,都久放不得,除非在缸裡密封好。”
“聞著真香,十娘好手藝。”懷誌、彭勁被柳茹月遞了一小碗品嘗,由衷的誇讚起來。
紛紛羨慕蒲浩得了這個差事,就算食盒裡的猜一口吃不著,每次得點零嘴兒過過嘴癮,也是不錯的。
“快拿回去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讓蒲大哥久等了。”
見柳茹月充滿歉意的轉身就要去隔壁,蒲浩連連阻止,“方才我已經讓他們找翟姑娘買了二十斤糕點了,十娘不用送了。”
柳茹月也覺得自己殷勤了一點,不過麵對錦衣衛,殷勤點又不是錯,誰不殷勤?
蒲浩對她也算有救命之恩,她上趕著套近乎,可不得熱情點?
“蒲大哥太照顧我的生意了,下次再來啊!”
“等你出了新菜,我再來。”蒲浩心滿意足的吃完碗裡香香脆脆的海苔,拍了拍手,提著食盒辭彆了柳茹月。
“嗬,對錦衣衛如此殷勤,你不覺得太狗腿了一點麼?”
這討人厭的話,不是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家夥說的還能是誰?
方才出來的時候,柳茹月沒看到南宮霖和嶽無逸,還當他們兩已經回宮當差去了。
聞言,柳茹月轉過身,見那穿著顯目紅衣的嶽無逸抱著刀鞘,靠在她店門口。
這時候吃飯的人就一桌了,他們吃了挺久的,方才錦衣衛、禦林軍唇槍舌劍都沒影響他們吃飯,此刻隻剩一個禦林軍,他們坐的也挺穩。
她心中也清楚,來自己食肆吃飯的人,非富即貴,湊份子錢湊夠一百兩來訂餐的人也不是沒有,但這一桌人,顯然不怕事兒。
客人有膽氣,柳茹月還怕什麼。
嶽無逸刁難人的話題,她還真不好回答,隻好錯開話題問道,“嶽侍衛不用當班?”
“你又不是我娘子,問這些做什麼。”
這回答過分了,柳茹月收拾著桌子,閒聊道,“你瞧瞧,對你熱情點,嶽侍衛你又不領情,這些話不過日常搭話罷了,左不過問當不當值、吃貨飯沒、下學了?這些話。
你不愛說,我還能逼你不成,哪兒能扯那麼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