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筵席已開,女客們也不看戲了,移步去了前廳。
隻是戲台上的戲沒得看了,前廳的家庭戲卻精彩的上演著。
嶽家的父輩已經獻禮完畢,此刻小輩兒們一個個獻上了自己的禮物。
“祖父,這是我獻給您的六十大壽賀禮,我可是三年前就讓人去了南海,找了三年才找到的瑞寶,紅珊瑚樹!祖父,你可喜歡?”
“祖父,這是我獻給您的賀禮,是我委托人找來的和田玉,精雕細琢而成的玉如意。”
“祖父,這是我……”
“祖父,這是我……”
嶽溫琮看著孫子孫女獻上的禮物,雖比不得府庫中太祖賞賜給嶽家的至寶,卻也是孩兒們的一片心意,他撫摸著胡須,老懷欣慰。
“得勝候好福氣啊,四世同堂,孝子孝孫環繞膝下,羨煞旁人啊!”
“不對啊,我記得還有個長孫還沒獻禮吧。”
“長孫?”
“前段時間已經進了禦林軍當上五品右郎將的嶽無逸,好出戲啊,我看這嶽無逸才是真正繼承了嶽家風範的子孫。”
“謔,這麼聽來,是走武將路子的咯?不容易啊,嶽家終於出了一個能打的人了,說不定將來能再立軍功呢。”
“可是那孩子怎麼還沒來?”
“我聽說他早早就在那個什麼十娘食肆訂了蛋糕。”
“聽說十娘食肆的蛋糕不錯,寓意不錯,味道也不錯,適合咱們這些老掉牙的吃,不硌牙。”
“就是太甜了,吃多了牙疼。”
嶽家子孫閉口不言,飯桌上的人討論的熱火朝天。
原本開開心心過大壽的嶽溫琮板著臉,在人群裡掃視一番,“無逸呢?”
嶽無逸捏著雙拳從角落走了出來,“祖父。”
接下來的話不適合嶽溫琮親自開口,倒是有人替他開了口。
嶽暉一母同胎的親弟弟嶽傑,滿臉帶著慈愛的笑意,關懷的望著兄長的長子,“逸兒,你不是早就訂了禮物麼,快快拿出來給獻給爺爺啊。”
“我……”嶽無逸當然不會隻準備一個禮物,蛋糕不過討個巧,送個吉祥,卻並不珍貴。
他還準備了一個珍寶,那就是娘親給他的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東海黑珍珠。
可是,方才打開盒子一看,那黑珍珠已經變成了粉末。
該死,都怪十娘那個女人沒護好他的蛋糕,不然他哪裡會氣得砸店?
不砸店,就不會和那個膀大腰粗的女夥計打起來,不打起來,這顆稀有的黑珍珠怎麼可能會被碾成粉末!
隻怪發現的太晚,一時間,他竟是一個禮物都拿不出來了。
翁氏已是老態龍鐘,不如練過武的嶽溫琮精神奕奕,她渾濁的眼睛不解的掃過嶽無逸,她托外甥女轉交給無逸的黑珍珠,他怎麼還不拿出來?
她就知道街邊小攤的下賤商婦靠不住,但這黑珍珠總不能掉了吧。
“大哥,你為了給爺爺準備這個禮物,聽說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快拿出來,給大家長長見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