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爭到秦淮花魁的名頭,接下來一年那一家花樓就能水漲船高,樓裡姑娘們都會漲身價。”
其實關於這一點,柳茹月還是知道一點的。
鶯歌的重點也不是上麵幾句,“這段時間去私宅相看瘦馬的老鴇會越來越多,而私宅那邊的管事也看人下菜,他們對花樓的狀況都了熟於心。”
“對於我們新開的芸瑛坊,他們暫時還看不出我們家根底,對我態度還算中和,至少沒有像對那些都沒錢在花街開花樓的小青樓的老板態度差,
我們若想看到他們教養的最好、捂得最緊的‘女兒’,我就隻能先消費,讓他們看到我的財力才行。”
“所以原本想著攢銀子,到時候買絕色瘦馬回來的計劃,就隻能泡湯了,十娘不會怪我吧。”
“是我考慮不周,太想當然了。”柳茹月當然不會怪鶯歌,“蕭玉蝶、惜蓮這兩個瘦馬買了就買了,我方才看了她們的表演,甚是不錯,一個活潑可愛,一個惹人憐愛。”
“一個花樓,隻有一個頂梁柱,也不行,風險太大。”
“除了這兩個瘦馬,你再買一些姑娘回來好替換那些快走的姑娘,現在買回來,還能讓快送去酒坊的老姑娘們帶一段時間,讓她們有時間適應。”哪家花樓都沒可能全樓姑娘都是買的揚州瘦馬。
沒誰有錢這麼糟踐,除了頂梁柱,其他姑娘也就是窮苦人家賣的可憐女娃了。
“雖說我們芸瑛坊不做那逼良為娼的事,但再淸倌兒,也是被人瞧不起的,哎,希望這些新進的姑娘是腦子擰得清的。”鶯歌覺得自己愁得抓著頭發遞到柳茹月跟前,“瞧瞧,我都快長白發了,十娘得做頓好吃的犒勞我才行。”
“那,我給你做黑芝麻椰汁千層糕。”
聽上去就好吃,鶯歌孩子氣的點頭,“行。”
就在這時候,屋外響起了喧鬨聲,柳茹月隻聽到外麵兩撥人像吵架似得,那聲音越來越響,像江裡的浪潮一樣一波又一波的朝她耳朵襲來。
“這是怎麼了?”
鶯歌見柳茹月露出擔憂的神色,露出神秘一笑,牽起柳茹月的手就朝外走去,“十娘不懂男人,我帶你去瞧。”
柳茹月懵懵懂懂,卻也明白樓裡沒有發生爭鬥。
心情輕鬆又好奇的跟著的鶯歌,往內屋走去,打開朝內的窗戶,外麵有一個大陽台,陽台上垂著淡粉色的娟紗。
站在裡麵,可以縱覽芸瑛坊樓內情況。
外麵的人,卻看不清看台上的人。
柳茹月掀開重重娟紗的一角,“你弄的?”
“不是,以前的老板弄的,好監視樓內情況,其他青樓也有,誰家老板時時刻刻一樓一樓去爬,去查看情況啊。”鶯歌對這個設計十分滿意,她可不是勤快人。
往下看去,隻見樓下的男客們推搡著串花兒一樣,左邊的走向右邊、右邊的走向左邊。
“你們什麼眼光,明明新來的玉蝶更嬌美,像八仙花一樣可愛。”
“惜蓮姑娘楚楚可憐,宛若山中靜靜盛開的幽蘭,她哪裡經得住你們的這些人狂風驟雨一般的數落。”
“你們喜歡玉蝶是你們的事,我們就喜歡惜蓮。”
隨著各自的擁躉站在了各自的隊伍裡,台上兩個姑娘瞧了一眼,發現勢均力敵。
玉蝶和惜蓮對視一眼,一個故作堅強露出小虎牙、一個暗自垂淚。
看得分成兩派的男子都心生不忍,想為她們做些什麼,讓他心中的她成為今晚最受歡迎的那一個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