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原本就是我們有錯在先,十娘不必賠償我們衣服也是說得過去的。”
“對……對。”道歉是為了衣裳,明麵上卻也不能說出來啊。
柳茹月看向翟寧,“阿寧。”
翟寧拿出錢袋,按照這兩人所穿衣服材料猜測他們衣服的價格,拿出了在京中重新置辦一套所需的價錢。
因為今天要來會館,兩人都穿的是最拿得出手的衣服。
不多不少,一人給了銀子。
盧老三捏著銀子笑道,“謝謝十娘!”
許亮捧著銀子感,眼神莫名,“謝過十娘!”
衣服回家還能洗,算得上白得了一兩銀子,還和十娘對上了話,雖然初見不愉快,但沒人覺得這是大問題,十娘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兩人都覺得今天不算白跑一趟,來粵西會館參加新年聚會,還不一定能和其他大老板搭上話呢,說了話彆人也不一定搭理他們。
可十娘就在食肆裡做生意,想找她多容易!
翟寧對兩人拿了銀子後,喜笑顏開的樣子膈應到了,回到柳茹月身後。
柳茹月點點頭,帶著翟寧離開了。
餘白生氣的往後挪了兩步,小聲的抱怨道,“盧老三,許亮,沒想到你們兩是這樣的人,為了銀子就向一個女人道歉。”
盧老三和許亮收好銀子,對視一眼,對餘白道,“我們在背後妄議人,汙人清白,本來就不對,難道因為她是女人,我們做錯事就不道歉了?”
許亮也跟著說道,“而且,在大門口的時候,是你先說的煞有其事,我還以為你當真看到過呢。”
餘白也反應過來,自己家做的生意比這兩人的吆喝小本買賣大好些,這兩人說那些話不過迎合他罷了,現在和做更大生意的十娘攀扯上交情了,就立刻甩開他了。
“你們兩個小人,哼!”餘白憤憤甩袖,朝後院走去,打算找了水井打了水,先清理一下外衫上的米飯油汙。
盧老三、許亮滿身汙跡,再在這裡也難堪,想著一會兒這般儀態去拜見大老板也不可能得見,隻能當作今天白交了入場銀子了。
也不算白交,至少搭上了十娘。
兩人對視一笑,攜手離開了會館。
餘白打了水,用馬毛刷刷著衣服上的臟汙,突然從一旁鑽了一個人出來,“餘白,我家老爺有請。”
你家老爺是誰?
餘白將這句問話吞了下去。
吃流水席的都沒資格叫老爺,二樓三樓的都是老爺,做不過是比他有錢有勢的老板,餘白眼珠兒一轉,猜測可能是自己抵擋住了十娘銀錢的誘惑這一點,被哪個大老板看上了。
亦或者,哪個老板和十娘有間隙,所以……
“可是我這衣服很臟,就這麼過去,萬一衝撞了老爺怎麼辦?”
那人冷冷開口,“換身乾淨衣服,也是一身窮酸,有什麼區彆,這就跟隨我過去,難道還要我老爺等你?”
餘白感受到了比十娘諷刺他時更難堪的感受,臉皮都燥熱了起來,但這下人身上的氣勢讓他不敢拒絕,哪怕現在內心抗拒,他也隻能跟過去了。
柳茹月和翟寧回了家,羅媽子開門迎了她們進門。
幾人相處一段時間了,羅媽子也不似一開始拘謹,說話熟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