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雪靈死了,黃氏一點都不會心疼,到時候正好給兒子安排幾個侍妾,這樣才能給陸家開枝散葉啊!
聽聞類似詛咒的話語,沈曼青也不見多氣惱,黃氏有些訕訕,這些高門大戶的女子就是會裝。
兩人見麵沒什麼好談的,各自按捺著性子交鋒了幾句,沒像上一次那般爭吵起來已經相當讓陸铖澤滿足了。
沈曼青坐了一會兒就要走,陸铖澤也不挽留,他現在滿肚子的疑惑,隻想早些送走了沈曼青好好問問娘親她到底想做什麼。
“你留在這裡陪陪婆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被陸铖澤送到門口,黃竹立刻給沈曼青披上了狐裘披風,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寒風無處可鑽。
說完話,也不等陸铖澤回複,她徑直扶著黃竹的手就離開了。
陸铖澤望著她離開的淡漠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他從小不曾因為自己過人的長相沾沾自喜過,書生要靠學問求上進,而不是靠容貌。
但他也深深的知道自己長相不俗,畢竟每當上街,鄉鎮大街上那些女子圍觀他之勢,仿若見著潘安,他也曾為長相這事煩惱過。
哪怕來了京城,除了南宮霖,他自認相貌未曾輸給過誰,當然,他也未曾因此覺得有什麼值得難過的,南宮霖靠容貌、出身奪了他探花,南宮霖才是一個小白臉。
沈曼青總有一天能看到他的好,就像柳茹月一樣,和他相處久了,總能看到他稍遜於南宮霖皮囊之下的風采,愛上他的。
“兒啊,外麵風大,怎麼還不進來。”
令人牙酸的踏雪聲走遠,黃氏撩開厚重的棉門簾,心疼的拉著陸铖澤進了門。
握著兒子稍冷的手,心疼之情溢於言表,對著門口方向啐了一口,“要死了,沈曼青這兒媳婦兒是怎麼當的,哪有她要走,讓夫君伺候的,看你送出去,也不知道疼人,這就是京城貴女的教養麼,還沒鄉下婦道人家有婦德。”
抽出手,陸铖澤負氣背過手,“娘,你在搞什麼?”
“什麼搞什麼。”黃氏假裝沒聽懂的伸手拍著陸铖澤身上的雪花,“我知道,在康兒還沒立功回來之前,我不會真讓沈曼青進我陸府的。”
“那你方才還提。”
“因為我知道沈曼青不會答應啊,就沒見過這麼不懂禮的大家閨秀,兒啊,娘也不是想讓你為難,是想讓你看清楚,沈曼青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以前對……”黃氏將到嘴邊上的名字咽了回去,
“以前也沒對誰這麼上心過,唯獨對沈曼青照顧的麵麵俱到,可她瞅著就是個冷心冷肺的人,又傲慢,又不知禮數,娘這是想幫你敲打敲打她,也希望你看明白,做大事者不要拘泥於兒女情長,將來娘還要給你納妾呢。”
黃氏語重心長,“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可是有身份的男人了,多納幾個妾怎麼了,千萬彆學沈丞相隻取一個,就得一個沈曼青,任他叱吒朝堂,掙下偌大家業,還不是沒人繼承香火。”
說到這裡,黃氏就充滿了擔憂,說話也帶上了怨憤,“我就怕沈丞相也不讓你納妾,他沈家要斷子絕孫,可彆耽擱了我陸家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