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切著肉的手,頓了頓,放下了手裡的刀。
轉而開始準備下一道菜,也就是文思豆腐。
豆腐她準備的不少,拿起一坨嫩豆腐就開始在另一塊案板上切了起來。
在她不做菜的時候,被偷看的感覺就沒有,一旦她試驗不同的食材處理方法,如果是彆的酒樓也會處理的食材,也不會有被偷窺的感覺。
一旦是彆的酒樓沒有做過的食材……
準確點說,隻要是珍香樓沒有的菜,她一做,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就出現了。
文思豆腐被人瞧了去也沒用,這刀工沒太多技巧,主要是勤奮苦練罷了。
楊鵬著急的拉了楊程一把,揮筆在紙上寫道,“這女人為什麼突然不做菜,而是開始處理一道道菜的食材?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楊程自信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洞口外依舊在處理食材的女人,翻篇記錄做菜步驟那一頁,在新的一頁上寫道,“她不可能發現的,我們做得這麼隱秘,從未失手過,不會有人知曉。”
楊鵬寫道,“也是,十娘這種小地方出來的一根筋,以為靠著自己一雙手打拚,靠著自己的絕學就能打遍京城酒樓,太幼稚了,讓我們教教她什麼叫做現實。”
一大早兩人就唱了一出雙簧,一是為了打亂對方計劃,二是耽誤對方時間,讓對方無法像尋常那般謹慎認真。
所以楊程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放心。
柳茹月好歹也行走過江湖,對於偷師學藝這些事也略有耳聞,也有防備,當即就警惕了起來。
她狀似好無所覺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去包袱裡掏了一些中原菜不常用的香料出來。
來了,那種被死死盯著的感覺來了。
她垂著頭開始往盆子裡放香料,並把做寶塔肉的五花肉放到了裡麵。
楊鵬在紙上記錄道,“寶塔肉在切片之前得先用料醃製。”
醃製需要時間,兩人寫完一段,又朝洞口看去。
卻不知道對麵的女人在做什麼,似是擔心被人偷看似得,竟然沒有在案台上炮製,而是端著盆子側過身在炮製肉。
這般遮遮掩掩的,實在小氣的很,難道她平時也是這般擔心被人偷看了去?
嘿,任她再小心,還不是得被他們父子學了去。
兩父子對視一笑,隨後一起看向洞口那邊。
“啊!”
砰砰砰
哐哐哐
隔壁傳來了霹靂乓啷砸鍋摔盆的聲音,隨後就是一群人吱呀推開門後關切的問候聲。
“怎麼回事?”
“怎麼了?”
“楊大廚,楊哥,你們怎麼了?”
“你們的眼……”
“沒什麼,剛才不小心摔倒了,你們不要吵鬨,砸了柴老板的場可怎麼辦?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小遠留下來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
楊程的聲音隱忍又克製,怒喝之後,將所有人都趕出去,就留了一個小遠幫忙。
而楊鵬就沒有他父親能忍了,全程在哎喲哎喲的哀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