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在背後做手腳呢。
林掌櫃見柳茹月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知道她明白厲害了,“我們林家酒鋪的東家自然也不敢得罪他們,可我們是守信之人,畢竟和十娘簽訂了半年的契約,萬萬不敢違背生意人應遵守的誠信。
所以這半年,我們還是能提供酒水給你的,但因為你,我們也得罪了一些酒樓,為此損失不小,不得已,才以此辦法逼十娘來,說說抬價的事情
想來,現在的十娘應該承受得起10兩一壇的酒水吧,與十娘賺的銀子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吧。”
他愁眉苦臉的歎息一聲,“而我們因此損失的單子,何止十兩,一百兩,我們把那些酒樓都得罪慘了,這半年後,我們的生意恐怕都難有起色了。”
這林掌櫃,還挺會裝的。
說話百轉千回,讓柳茹月這心情起起伏伏,若她沒有經曆那麼多事,怕就被他忽悠進去了。
他先是不讓人送酒,想挑起自己的擔憂。
來到店鋪上,又對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又說起漲價的事情,就是為了挑起自己的怒火,讓自己對他出言不遜或者怒火中燒。
而後,他再擺明他們的難處,還都是因為她糟受了牽連,這樣一來,她就會愧疚。
比他們直接找上門來說他們的難處,經過這幾道情緒起伏、層層遞進,柳茹月會因為之前的怒火而更加自責、內疚。
所以,這林家酒鋪的目的,怕不僅僅隻是讓她買貴一些的酒水吧。
柳茹月也適當的流露出了愧疚的表情,“讓東家為難了,沒想到我開一個小小食肆,竟然會得罪了這麼多酒樓。”
“哎,誰讓我們林家的高粱酒與其他家的酒水比起來也沒什麼優勢呢,如果我們的酒水比其他酒莊的酒水再好一些,那些酒樓哪裡敢如此欺辱我們……哎。”林掌櫃煞有其事的以拳擊掌,痛心疾首。
生意人的花花腸子,還真是彎彎繞繞,原來是為了她提純酒水的法子來的啊。
雖然她每天隻讓對上對聯的人吃飯,可對於那對上對聯之人請什麼人來吃,並不過問。
裡麵有林家酒鋪相熟之人,吃了她提純的酒水,察覺比林家酒鋪的酒水更精醇、濃烈。
隻要他們稍微一查、一問,就知道她隻買了林家酒鋪的酒水,進而發覺她能讓林家酒水變得更好也是可能的。
現在林掌櫃先是擺明了這條街買酒水的人都不會賣酒水給她,再讓她慚愧,再提出這個要求,若她再嫩了幾分就上鉤了。
柳茹月走的地方多,也知道並非隻有醉仙樓的東家會提純酒水,東南西北都有一兩家小酒鋪會,隻是有些酒因為酒商的阻撓或其他原因,走不出當地。
而那些人家也不會把提純酒水的方法教給外人,這林家酒鋪擺明了就是欺負她剛來京城無依無靠,想謀奪了她的方子罷了。
明白他們的用意,柳茹月也無心繼續打探他們打算繼續如何騙她一起製酒、入股之類的,這些騙人手段,她在大萬山司騙劉保入股的時候都已經用爛了。
“是十娘給你們惹麻煩了,十娘無意破壞林家酒鋪的生意,既然那些酒樓發了話,大不了十娘不賣酒就是了。”
“?”林掌櫃沒料到柳茹月會這麼說,心中一急責問道,“吃飯哪裡能沒有酒水,沒酒水還叫什麼酒席,文人雅士吃飯都會推杯至盞,酒興上來詩興大發才能作出好詩啊。”
這是什麼歪理?柳茹月不懂,也不想糾結,“本來十娘就是賣飯菜、甜點的,一桌就兩壺酒水,一壺酒八個人每人也就得一小杯,兩壺才兩杯酒,如何也無法讓人酒興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