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鶯歌也知道自己犯了錯,但她看到陳熙,就知道他肯定是來這邊等十娘的。
她很擔心陳熙會為難十娘,所以才會偷偷去隔間的暗室先偷偷觀察他,雖說以前在陳府也見過陳熙,但接觸的少,鶯歌不算了解陳熙為人。
而男人,在花樓裡喝點馬尿,又被女人吹捧一下,就容易飄,一飄就會暴露本性,就很容易說大話,透露出一些平時不容易觀察出來的言行。
“不過十娘請放心,就算他察覺到了,也沒關係,這陳熙明顯知道花樓的最大用處,不然也不會厚臉皮的向你討芸瑛坊。”鶯歌想起那一幕,對男人的厭惡就加深了幾分。
柳茹月見慣了魚死網破之人,“你就不怕他拿這個威脅我們,或者陰我們。”
“不會的,他現在還需要你我,雖說我明麵上不歸他所管,但他知道我肯定會幫你,我幫你,就是幫了他,不管他針對我們任何一個人,另外一個人都不會幫他了,也會暴露芸瑛坊的妙用,不劃算的,他可是商人。”要說男人,鶯歌自負比柳茹月更懂。
“你說的在理,但以後還是彆冒險了,等我找到孩子,咱們就把暗室拆掉,到時候你依舊不用怕他拿這個事情來陰你。”
“恩。”
第二日,陳熙果然派了京中陳府彆院的下人來食肆,按照正常流程預約了一桌酒菜。
柳茹月並非每日都接待食客,大部分時間是接待重要達官顯貴的食客,但也不是完全不接隨緣普通食客,所以接了陳府的預約,在很多人看來,也不過是陳熙運氣好罷了。
到了約定的那天,陳熙和陳堯坐著馬車而來。
巧燕將兩人迎了進去,披著小鬥篷的陳堯看到熟悉的臉龐,就迫不及待的掀開帽子,一股腦衝了過來,抱上了正端著菜從後院進大堂的柳茹月大腿,“乾娘!”
“哎喲,堯哥兒,你悠著點!”陳堯在柳茹月心中從不是急性的人,向來規矩記在心中,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舉,手中盤子被撞得一晃蕩。
翟寧手疾眼快的從柳茹月手裡接過盤子,穩穩的接住了撒出來的湯汁,安靜的端去桌上放好,避免了一場小災難。
陳熙掃了一眼翟寧,以前從手下傳來的飛鴿傳書中他知道十娘食肆上都招了些什麼人,也知道翟寧會點拳腳功夫,卻沒想到翟寧的身手竟是這般好。
“堯兒,這可是爹教你的規矩?若再如此,下次彆想我再帶你出門。”
正抱著柳茹月的腿想發發牢騷的陳堯,鬆開了手,垂下腦袋,悶悶的開口,“乾娘,堯兒好生想念你。”
聲音由歡喜變得難過,聽著就委屈不得了,柳茹月心疼的蹲下,將他摟進懷裡拍了拍後背,“堯哥兒,我也想你。”
“……娘,乾娘……”陳堯是真的委屈,娘不在了,爹整日忙著生意,雖說沒有姨娘來找他麻煩,但家中更顯冷清寂寞了,他怕極了那種整個大院子裡,似乎就隻有自己一個人是活人的感覺。
“許久不見,你長高了不少呢,比分離之時,高了一個頭了呢。”柳茹月感覺到肩頭濕濕的,心疼的不得了,原本想活躍一下氣氛,讓陳堯開心一下的,最後又覺得自己嘴笨了。
此刻,她是真的想質問一下陳熙是怎麼當這個爹的,讓孩子如此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