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哪怕南宮弘做事不拘一格,對這道吃食的講究還是不太理解,“我記得十娘向來不做這些費時間又浪費食材的吃食,你以前做的菜新穎卻也是百姓人家也能做的。”
說到這裡,南宮弘略有深意的望著柳茹月。
和聰明人說話,便是如此省心了,柳茹月見對方識破,也笑著搖了搖頭,“南宮先生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把戲,我這一趟上門的確有事相求。”
“你說說看。”
“我隻是一介討生活的婦道人家,進京後對我照顧頗多的芸瑛坊老板娘托關係到我跟前,她坊中有個廖仙兒姑娘,曾經一舞傾城奪得了秦淮花魁的稱號,那是她芸瑛坊的搖錢樹,近日陛下生辰,太後娘娘招她進宮獻舞,現如今陛下生辰已過,宮裡卻沒有她的消息,鶯老板甚是著急,可她本本分分開個花樓,也沒個渠道知道宮中的情況,這才病急亂投醫求到我跟前。”
南宮弘聽後,蹙緊眉頭,“你說的這個廖仙兒姑娘,我在陛下生辰宴會上,看到她獻舞了。”
“皇後娘娘誇她是個有福的妙人兒,當即求了太後娘娘要了人,把她留在身邊伺候了。”
皇後要了人,是替陛下要的麼?
這句話,柳茹月卻是不敢詢問出聲的,嘴裡甚是乾巴巴的笑道,“能得皇後娘娘看重,那是她的福氣了。”
南宮弘輕哼一聲,揮手讓伺候在側的下人退下,這才拿了杯子擋在唇邊小聲問道,“十娘當真覺得這是廖仙兒姑娘的福氣?”
柳茹月當然不這麼覺得,她也不敢直言這皇宮是豺狼虎穴。
雖然她沒開口,南宮弘從她的表情也猜得出一二,卻也不言語,隻拿了筷子夾菜吃。
明了自己不說清楚些,南宮弘絕對不會再說什麼有用的話,柳茹月道,“皇後娘娘留在身邊伺候,若是當真看重她,她雖然不能出宮,也能托人帶個話出來吧,現在一字半語鶯老板都不曾收到,恐怕……”
南宮弘點點頭,他就說十娘不是膚淺之人,隻看到宮中的榮耀看不到風險,“你回去告訴那鶯老板,彆費心思等這搖錢樹了,再培養一棵搖錢樹,彆在一棵樹上吊死了,宮裡貴人的事情可不能瞎打聽,進了宮的人也彆肖想了,免得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有命在,才能賺錢。”
柳茹月明了應是。
這一趟出來也不算全無所獲,至少還是知道了廖仙兒在宮中的去向。
告彆了南宮弘,府裡下人帶著柳茹月離開了南宮府。
出得門來,就遇上了從宮中翰林院放班回家的南宮霖。
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柳茹月提著的食盒,見她提著並不吃力,便知曉裡麵空了。
“十娘來給二爺爺送飯的?”
“南宮公子放班晚了些,原也給你帶了的。”倒不是柳茹月找借口,她來南宮府自是帶了足夠兩人吃的分量的。
“隻是被我二爺爺一人吃光了?!”雖說是疑問的口氣,南宮霖卻十分篤定。“也不知道十娘今日又做了些什麼新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