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了一番,屋內的人呼吸規律,的確是睡著了,這才小聲回答,“受人所托來照顧你,自然要照顧到位。”
見意兒還是一副不信的模樣,他無可奈何的說道,“我也是收錢辦事,收了錢,當然要做好委托,你安心受著便是了。”
意兒竟是不知如何找他話中的錯處趕他走了。
不知他底細,意兒不敢與他過多攀談,隻是安心的剝核桃仁。
旁邊的人也沒故意找她說話,意兒注意到周央完全不用石頭幫忙砸核桃,拳頭一握,就能把柳紅砸的不是很仔細的核桃殼捏的粉碎,還不傷到裡頭的核桃仁。
這是山裡的野核桃,仁又小又少,內部結構又緊密殼硬,很是難剝,但誰讓大公子愛吃呢。
她一雙手都剝的紅腫流血了,也沒剝兩碗出來,有了周央幫忙,她剝一個核桃仁的功夫,他就已經成功的剝出來二十來個了!
他太厲害了,比一路上幫人牙子押送著她們上京的那些打手還厲害呢。
意兒一時間也忘記了對周央的警惕,對他剝核桃的功夫很是崇拜。
周央也還是一個小少年,被小丫頭崇拜的眼神看著,捏核桃捏的是更有勁兒了。
兩斤核桃,在周央的幫助下,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全剝出來了。
“你把核桃仁裝好,我去把這些殼子掃了扔了就不回來了,你早些休息,仔細手上的傷,哦,對了……”
周央從懷裡摸了一了一個兩指大的藥瓶出來,遞給意兒,“這是我常用的金瘡藥,你淨手後好好上藥,少碰水,傷口也能好的快些。”
意兒打量了一下藥瓶,周央從她眼神裡依舊瞧出了不信任,在她伸手來接的時候道,“你是不是打算拿回去也不用?”
被人猜中心事,意兒臉色一變。
周央就是一個衝著直覺走的人,當下就把藥瓶塞到意兒手裡,隨後抽出腰間的刀,對著自己自己左手食指就劃拉了一下,一瞬間紅色的血就往外湧了出來。
他這樣做,嚇得意兒不知所措。
“打開藥瓶,把藥粉給我撒上。”
意兒隻好照做,對著他伸過來的食指就抖了抖藥瓶,白色的藥粉灑在了傷口上。
“看到了吧,這藥真是金瘡藥,沒有毒,怎麼小小年紀就不信任人了呢。”周央心裡悶悶不樂,拿起笤帚繼續掃地。
以前……有娘護著的時候,姐姐妹妹和弟弟都在的時候,她也不是這樣的,意兒緊抿著唇,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解釋的話。
周央手腳麻利的將滿地核桃殼掃攏,倒在了院子牆角盛灰的大竹筐裡,待得一大早,就會有下人將滿框的灰送出去,與各院兒的灰一並處理,能燒的就燒,燒不掉的就挖個坑就地掩埋。
所以,想把消息放在盛灰的大竹筐裡被運出去,是不可能。
周央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已經把核桃仁都存在乾淨的罐子裡的意兒,“我走了,以後若是遇上什麼難事,我在府裡就儘管來找我。”
在意兒將信將疑的點頭下,周央這才扭頭回了院子。
被一個小孩子質疑的感覺是挺難受的,他後日就要陪繁星冬回書院了,大概一月才能回來一次,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伴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