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鶯歌都不再詢問廖仙兒在宮中的情況了,她都已經接受了廖仙兒會變成宮裡人的事情了。
沒想到,熄了燈睡下後,嶽無逸才找了過來。
烏漆墨黑的屋子裡,嶽無逸身穿黑衣,翻牆進入院子,他知道翟寧會武,因此異常小心。
來到柳茹月的屋門口,他不敢敲門,掏出匕首,對著門縫插了進去,將門閂一點點移開,用巧勁兒推開門,木門沒有發出任何吱呀聲。
他閃身進屋,返身關上門,就來到了十娘床前。
夜行一路,他早就適應了黑暗中視物,徑直走到床跟前,撩開紗賬,隻見平時總是倔強著不服輸的女人,睡得像一隻順了毛的貓,毫無威脅力。
但他知道,一旦她睜開眼,就會用智慧與那張不饒人的嘴全副武裝好自己,像一棵帶刺兒的月季,將所有想從她身上討到好處的人紮一手的血。
他抬起左手捂著十娘的嘴,又伸出右手輕輕拍在她臉上。
柳茹月被驚醒,黑壓壓的,隻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懸在自己身上,嚇得她當即就要叫出聲。
“是我,彆叫!”這也不是第一次嚇得她驚慌失措了,但這次嶽無逸還真不是出於惡意。
這聲音,是嶽無逸吧。
柳茹月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了下來。
平日裡沒想著,他不來,今兒在心裡嘀咕了一下,他這大半夜就翻牆進來嚇唬自己了。
嶽無逸見她不再掙紮,便鬆開了手,退了一小步,“我把東西交給廖姑娘了。”
“她在宮裡過得好麼?”
黑暗中,嶽無逸的眉頭不可見的擰緊,“宮裡的生活怎麼可能好,步步為營罷了,不過廖姑娘有點小智慧,我想要的立功機會,沒想到被她一個小姑娘搶了先。”
怪不得方才覺得嶽無逸的語氣不算好,原來是羨慕妒忌廖仙兒的好運,“她可有受傷?”
摸了一條椅子,嶽無逸靠著坐了上去,有氣無力的喪著腦袋,“那刺客早已經混進舞娘裡,作為廖姑娘的伴舞,你也知道廖姑娘跳的舞穿的比較清涼,那刺客也是運氣不好,身上布料不多,堪堪將匕首藏住罷了。
不過廖姑娘離她近,跳舞的時候竟是率先發現了那一抹寒光,當時情況緊急,廖姑娘竟是直接撲上去搶匕首,被那刺客驚慌中捅出來的一刀把手掌心紮了個對穿。”
他說的平平淡淡,柳茹月卻聽得心驚肉跳,“這手能保住麼?”
“手倒是能保住,養一段時間便能抓握物件了,隻是……”
“隻是什麼?”這人說話,怎麼也學會了吊人胃口。
“隻是那匕首浸泡過藥。”
“什麼藥?是毒藥麼?”柳茹月心急之下,抓住了嶽無逸的肩膀,“仙兒中毒了?”
“你彆緊張,這藥也不是毒藥,若是毒藥,她當場就能見血封喉了,一開始大家也不知道那藥有何作用,經過這幾日研究,禦醫終於查清楚了這藥的功效。”嶽無逸吃痛,這女人手勁兒也太大了,抓的他胳膊一抽一抽的疼,倒也不是疼得受不了,就是疼裡帶著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