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月十分清楚,陸铖澤讓黃氏、陸铖康殺了她們母子,可是她們一個都沒死,哪怕孩子們被賣了,她去告禦狀,陸铖澤依舊能狡辯,能活下來。
所以殺妻滅子的罪,是坐不實的。
唯有欺君之罪,才能讓他獲刑,他納的不是公主,但是右相位高權重,當時右相榜下捉婿,他也隻是欺騙了右相而已,但他取沈曼青,卻也是得到了皇帝賜婚的。
就這個來說,他就夠得上欺君之罪了。
柳茹月撐著下巴,望著天上的月亮,陷入了愁緒中。
而此刻,終於脫罪的陸铖澤回到陸府,發現沈曼青並不在,她回右相府了。
陸铖澤知道沈曼青肯定生氣了,經此一事,他才發現之前還是自己天真了,以為抱上了右相的大腿就萬事無憂了,哪裡知道背地裡妒忌他想害他的人還那麼多。
也經過此事,他才發現站在權利的巔峰是多麼的美好,他能這麼快出來,也完全是托了右相的福。
他不滿足於翰林侍講學士一職,可是現在因為牽扯到緬懷前朝的書,他翰林侍講學士之職都被翰林院掌院學士並禮部尚書李崇撤掉了。
現在的他竟是賦閒在家候缺了。
能不能候缺,還不是右相一句話的事。
他明白,此刻更要討好沈曼青,對沈曼青加倍的好,嶽丈才會幫他。
來不及在府裡休息,陸铖澤換了身衣服就急匆匆趕去了右相府。
沈曼青嫁給陸铖澤有自己的考量,卻沒想到這人身上的破事也不少,做個營生還能被人整了氣得生病,說起來也是窩囊廢的緊。
與她心中那風光霽月的人兒比起來,陸铖澤差的太多太多了。
但這個人現在已經是她的夫君了,她也隻能認了,那些破事反而成了他親自送到她手裡的把柄。
將來她也不怕陸铖澤借助爹爹的勢力爬起來之後對她落井下石了。
本來嘛,當時選上陸铖澤,而沒去選彆的勳貴世家的世子、公子,也是為了好把控罷了,畢竟除了那個人,她的心是不會對任何男人敞開的。
嫁給那些男人,她永遠隻是一個附庸,還要去和彆的女人搶自己不愛的夫君。
她不屑去搶,但要是那些女人自以為搶到了男人到她跟前耀武揚威也會讓她很難受的。
所以找一個長得好看,又有才華,隻……比那人遜色一點點,又好控製的男子,才是她最佳選擇。
這麼一想,原本有些氣惱的沈曼青又覺得最近的事兒不算什麼了。
陸铖澤最近的確是有些自大了,她的話也陽奉陰違的,正好抓住機會,讓他知道,哪怕他已經是右相的女婿了,她不發話,右相不出手,他彆想借著爹爹的頭銜去撈好處,誰都不會認他。
原本這次的事情不算大,也不足以撤職,是沈曼青讓右相去打了招呼,才撤了陸铖澤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