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也一瞬就明白這是有人刁難十娘了,平日裡各司抓人審問,或許還會著重於證據,可在皇帝暴怒的情況下,很多人會趁機鏟除異己,這時候,隻需要一個看得過去的理由,之後殺人全看他們怎麼編了。
十娘與人為善,鶯歌不覺得她會得罪到能牽動大理寺的人,朝堂裡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冤枉一個做菜的廚娘。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铖澤,唯有那個男人,才可能得權後想要殺她。
“對了,這是十娘臨走前塞給我的,我還來不及看。”翟寧連忙將差不多已經被汗水黏在掌心的小紙條小心翼翼的拿下來,遞給鶯歌。
一掃上麵的內容,鶯歌就臉色大變。
“怎麼了?”
“陸铖澤,這速度也太快了,剛掌權就要對十娘對手。”看這紙條,鶯歌露出冷笑。
依照十娘謹慎的性子,她看完會第一時間銷毀,可是她沒有銷毀這麼重要的東西,也沒私下裡給翟寧說這個噩耗,而是在大理寺官差的眼皮子下偷偷給了翟寧。
就說明,她也是剛得到消息,大理寺的官差就上門了。
那個男人,還真是忌憚自己夫人呢,哪怕隻是一個長相相似的人。
翟寧這才看了紙條,這個陳世美一朝得權得勢,果然又要斬草除根。
“那我們怎麼辦?他現在是刑部郎中,隨便找個理由就抓了十娘,那不是要十娘死,也很輕鬆?”翟寧覺得天都要塌了,“乾脆,我叫上姐妹們劫獄算了!”
“還不到這個時候,我們自亂陣腳隻會讓想害十娘的人抓住把柄。”鶯歌立刻在腦海裡過濾著能在這事兒上幫忙的客人,現在朝堂人人自危,這些大人有些甚至已經被砍頭流放。
剩下的人,也沒有與大理寺或者刑部相關的大官。
但,有,總比沒有強。
鶯歌立刻叫來姑娘們,讓她們換了素淨的衣服,去找她們的客人幫忙在大理寺裡照看一下十娘,至少,也要把她在裡麵的消息傳達出來。
這些女子也是認識十娘的,鶯歌的話,她們欣然領命,換上樸素的衣服,急匆匆出了門。
翟寧似乎看到了十娘被救出來的希望,鶯歌又對她說道,“要救十娘,靠這些小手段是遠遠不夠的,求這些人,還不如求那個人。”
她轉過身,望向了皇宮的方向。
芸瑛坊出了個娘娘的事情,外麵的人沒聽說什麼風聲,但鶯歌作為老板娘還是知曉的,但十娘勸她低調,不要拿這事兒做噱頭,所以她也沒對外宣傳過。
她現在知道十娘為什麼不讓她說了,保住了皇宮裡的那一個,才是她們安身立命最大的依仗。
求那些男人,還不如求自家閨女。
翟寧也是知情者,她明白了過來,“那,怎麼才能聯係上廖……她?”
廖仙兒獨自一人進宮,又是以那樣的身份,身邊根本沒有可用之人,所以她進宮後,鶯歌與她是完全斷了聯係的。
關於她的消息,全都是十娘傳達的。
現在十娘出了事,鶯歌和翟寧,哪怕知道宮中的廖仙兒是最大的希望,卻不知道怎麼去找她。
鶯歌揪著帕子,回憶著與十娘討論廖仙兒時的點點滴滴,希望找到一絲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