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氣頭上來了,“那又怎麼樣,他要對付我,就直接來唄,右相女婿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芸瑛坊的恩客裡官員多得是,我讓他們擰成一股繩,一個個參他一本,他在朝堂上也不會好過的。”
柳茹月相信鶯歌的聰明,但她一衝動,撒潑勁兒上來了,就不管不顧的。
“你呀,這些官員是這麼用的麼,況且,經此一事,孫獄正應該是暴露了,芸瑛坊的事情,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了,你馬上回去把暗室嚴絲合縫的填充上。”
鶯歌很是不舍,“有必要麼,十娘你緊張了吧,咱們還沒報複陸铖澤呢,也沒找到更大的官兒的把柄,就這麼填充了暗室,多可惜呀。”
這一次,要讓鶯歌聽自己的,得說服她,“陸铖澤來探望我這兩次,一是來查看我的反應,二是,來觀察我身邊人的反應,若僅僅是這般,我覺得他沒必要親自跑一趟,前日他來監牢探視我的時候,大概就知道我今日能出獄了,他對我說,那是他去刑部催促能達到的效果。”
“我知道,他不就是想賣了你,還讓你給他數錢麼?”臭男人可多會用這種手段借花獻佛了,她在花樓青樓,都見得多了。
男人,嗬。
“他那時候就知道廖美人求到了三個貴人跟前了吧。”
雖說那夜後,鶯歌就沒收到過嶽無逸的消息,但十娘都被放出來了,定然是廖美人在宮裡出手了。
鶯歌憤憤難平,“定然是知道了,不然他怎麼到你麵前賣好去,那可是廖美人的功勞,他這個男人真是不要臉,他夠資格和聖人說上話麼,他有聖上的恩寵麼,我呸。”
“我們在京城結交的人,說多也多,但能直達聖聽的人卻隻有廖美人一個,這個事情,稍微一查就知道了,所以廖美人這次也暴露了。”
“我也知道啊,可是不找她,我真的不知道去找誰了。”
“我們能用的人,有的底牌,這次應該都被陸铖澤查了個一清二楚了。”
“你的意思是,這次陸铖澤害你,能成功便罷,沒成功,他也探查清楚了我們的底牌,那麼接下來,他是不是就會肆無忌憚的對付我們了?”鶯歌可算是聽明白十娘話裡的意思了,“既然如此,咱們立刻告禦狀去。”
她又看了眼十娘身上的傷,“我替你告去。”
柳茹月抓著鶯歌的手,很是感激她為自己著想,“哪兒有替人告禦狀的,心不誠,你看三司會搭理你?”
“反正廖美人都被陸铖澤懷疑了,我們直接讓美人給陛下說唄,陛下最是公正了。”
“陛下現在正為兩個皇子的逝世悲傷著呢,我們現在撞上去,陛下怕是沒心情搭理我們。”鶯歌哪裡知道大源皇帝不過是傀儡一個呢,若她告的人,身份一般,大源皇帝或許還能看看熱鬨,調節一下無聊的大內生活。
但陸铖澤是右相女婿,大源皇帝一定能保持公正麼?
“哎,那怎麼辦。”
“鶯歌不必著急,陸铖澤不是以為查清楚我們的底細了麼,這時候,我們更不該亂,我們應該把事情搞得更複雜才是。”忽的想起了什麼,柳茹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