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按照今日的猜測,十娘是錦衣衛或者東廠的人,那求到太後娘娘跟前的人就可能不是廖美人了,而是東廠或者錦衣衛的人,不過東廠的人大部分還是聽大源皇帝命令的,錦衣衛的可能性好一些。
不管求到太後跟前的是哪一處,他們能不知道十娘已經被放出去了麼?”
感覺沈曼青在打啞謎似得,按照她這麼說,又有什麼不同麼?陸铖澤問道,“所以呢?”
沈曼青對陸铖澤的反應也不失望,他生長在遠離權力爭鬥的地方,手段幼稚,想法保守了而已。
“十娘被關在大理寺獄,她能得到什麼消息麼?用得著她出了獄之後,就急匆匆的給上頭彙報什麼情況麼,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能上報呢?十娘搞的芸瑛坊相當不成熟,根本比不上東廠錦衣衛的人開的花樓的手段,相當幼稚,我其實不太信她是這兩處安排在外的番子。
她應該另有依附,或許知道了鎮撫使的口味,知道了蒲浩會給鎮撫使訂餐,所以她這次,湊上去送吃食,就是為了迷惑我們,不外乎故弄玄虛,讓我們以為她後台碰不得。”
右相扶著續,“也有這種可能。”
陸铖澤卻不覺得沈曼青分析的對,“她在大理寺獄當然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但是萬一她今天上傳的情報,與大理寺無關,而是猜測她被人盯上了,讓錦衣衛幫她呢?”
沈曼青與他據理力爭,“幫她?那她被抓的時候,為什麼是鶯歌去找那些恩客幫忙,而不是直接求到這兩處的人跟前?”
陸铖澤,“或許,鶯歌根本不知道十娘背後的人是誰呢?她也隻是十娘找的一個幫手罷了,對十娘的底細壓根不清楚,她連自己的情報最終送到誰的手裡,都不知道那種小嘍囉。”
“好了好了,你們兩先彆爭了,不過查了小半日,我們得到的消息實在是太少。”孩子們願意動腦子思考,是好事,但他們都太激動了。
右相開了口,兩人焉敢繼續爭吵,都靜了下來看向右相。
右相又拋出一個新思路,“十娘此人,背後還有廣盛鏢局,你們知道廣盛鏢局背後又站著誰麼?知道楚阡澈又是誰麼?”
這個,陸铖澤和沈曼青還真的知道,第一時間懷疑十娘的時候,就已經去查過廣盛鏢局了。
“那就是一個鏢局啊,背後能有什麼勢力?”
“鏢局裡都是些隻會蠻力的壯漢,過著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楚阡澈,不過一個小小的鏢頭罷了,我查過他以前送過的鏢,也沒什麼奇特的。”
沈曼青雖說不傻,對京城的各種關係、明爭暗搶很清楚,但對商人和江湖人帶著天生的鄙夷,她根本不覺得這些人能成什麼大事。
而陸铖澤還耐心些,卻不敢誇口,這次他用心分析,“鏢師走遍天下,沒有任何地方是鏢師到不了的,而且鏢師也算半個江湖人。
他們合理擁有武器,路途中不住官驛,甚至大多時候不走官道,一些官員出門在外甚至也不敢直接和這些江湖人硬碰硬,途中相遇若是沒帶夠士兵衙役,都不敢查檢他們,所以若這些鏢局帶著什麼違禁品,隻要不入城,我們也是不得而知的。”
這一次,右相感受到了這個女婿的優點,能和女兒互補,“承澤說的是。
一個鏢局,能做大做強,絕對不止信譽好這個關鍵點,哪怕這鏢局一開始很乾淨很單純,隻要他做大了,就會被不同的勢力盯上,想要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