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青不解,“可是,我又不要什麼宏圖偉業,父親現在建立起來的權勢已經足夠保我順遂一生,我也有足夠的能力壓製陸铖澤一輩子翻不了身,我可不會變成第二個柳茹月。至於黎家掌握的軍權,我們不拿也沒關係的啊。
十娘我肯定是要殺的,如果她不是黎家人,這黎家咱們不碰,軍權也不可能落在黎淺淺一個女子身上的,至於黎淺淺的兒子,不是被她那個軟弱的夫君帶去念八股文去了麼,有咱們的勢力在京城盤踞著,他們一係想在仕途上有所作為根本沒可能,黎家對我們也不會造成威脅。
如果十娘是黎家人,黎家有可能會為了一個外孫女與咱們硬碰硬麼?更彆說黎家壓根就不知道……”
“青兒,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自從沈曼青無法進宮之後,右相對女兒的教育也換了方向,請來教導她的嬤嬤更注重後宅手段,朝堂的事情,他與她說的也簡單了。
沒想到就這麼幾年,自己這個女兒竟是在狂妄自大中廢了。
被父親說天真,於沈曼青的打擊十分大,“爹,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右相,“你說的對,卻也不全對,不管十娘是不是柳茹月,是我們想殺就能殺的麼?她背後的勢力會讓我們殺了她麼?”
“爹,你當我沒想這個問題麼?”沈曼青覺得爹太小看她了,辦法多得是啊,“我們想殺她,偷偷殺了便是,讓她背後的勢力察覺不到就是了。”
右相沈海樵輕輕一哂,“如果,她背後的勢力,就是在等著我們下手呢?不管是不是我們做的,他們萬一就是想把京中攪得更複雜,讓黎家與我們作對呢?”
“這……”沈曼青頓住,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了。
右相在高位多年,什麼事他都比彆人多了十個心眼,“你想,十娘若真的是柳茹月,一個我查了多年,都差不到背後勢力是誰的鏢局,恰好就把她救了,不僅讓她救下了與我作對的陳熙的兒子陳堯,還如此輕鬆的讓她當了楚阡澈的妻子,為她的身份背書讓她能在京城輕輕鬆鬆的開食肆。
他們這麼做會不會是在給她這個村婦增加砝碼?在偷偷討好兵權尚在手的黎家?就這樣捧她了,他們能是不知道她身份的人麼?”
沈曼青也不是叛逆的性子,右相分析的句句在理,她焉能不信,“那……爹,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了,也隻有一個野心甚大的組織,才會下這麼大的功夫去幫柳茹月了,不然她一個村婦,誰會為她做這麼多?難道真是好心?”
沿著右相給的思路,沈曼青覺得眼前豁然開朗起來,“這麼一來,一個村婦為何短短一年時間內,就廚藝高超,能做出五湖四海,甚至絲綢之路沿途、東南沿海航行路上途經各個小國才會的番外菜,也不奇怪了。
廣盛鏢局的鏢師天南地北、什麼國家沒去過,他們故意把各個鏢師搜集的沿途特色菜集中起來,交給她,一個月教會她十道菜,就足以把京城的人哄得團團轉,她那做菜的規則我就說怎麼那麼奇怪,不就是為了遮蓋她事實上並不會做太多菜的事實麼?”
她恨得咬牙切齒,竟然被這麼一個沒有真本事的人爭了輝,“所以,這就是一個騙局,廣盛鏢局故意捧她,讓她去各個達官貴人後宅做菜做什麼?是想讓她進去偷竊東西,還是去彆人府裡交換情報?”
“青兒,你能想這麼多,爹甚感欣慰,不過你還要再多想想,現在桂林郡給我傳來的消息還隻是比較淺顯的,畢竟粵西那邊,離中原太遠了,那方連年征戰,本就是武將的勢力範圍,我們文官想插手一直很難。”右相見女兒還是肯聽教誨的,也頗感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