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有人在拱火挑事不成?
容不得易炎彬多琢磨,娘子已經如脫韁的野馬早就躥出去了。
他也隻能撩起袍子,拋掉平日裡緊守的禮法,跑得比當日匪徒追的時候還快。
可惜,還是被黎淺淺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等易炎彬跑到黎淺淺和黎青罡跟前的時候,兩父女已經說得雙目圓瞪、麵紅耳赤,激動得拿著刀就要跨上馬,像是已經約好了要去砍誰一般。
“娘子,嶽父,你們……”他衝上去,一手拉住一人的下擺。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聲好氣的勸導,“我們有話進屋說,先理清楚咱們到底要去砍誰,再上馬出門成不成?”
“賢婿說得對。”黎青罡翻身下馬,黎淺淺自然跟著下馬。
易炎彬感到慶幸的是,嶽父和娘子雖說容易衝動,但不是真的沒腦子,商量此時還曉得屏退左右。
哪怕府裡有人吃裡扒外,將兩父女的異常模樣說出去,他們也不一定猜得到他們知道了什麼。
畢竟……這兩人鑽到一塊兒,經常就是要出去打群架的模樣,易府的人,也不是見過他們這樣。
哎~
這裡不是郡守府,隻是易炎彬的易府,黎青罡倒是不用先去和郡守見個麵。
跟著火急火燎的兩父女進了書房,易炎彬就被他們兩一模一樣的眸子瞪得心中發虛,“怎……怎麼了?”
黎青罡氣呼呼的將懷裡的信掏出來,扔在了桌上,“嶽家真是欺人太甚。”
嶽家?
易炎彬又是眼皮一跳,能讓嶽父如此生氣的嶽家不做二選。
愛妻的感情經曆,在她將他從賊人手裡救出來之前,就聽友人們拿出來打趣過好幾遍了。
貴女被退婚,大婚當日還被一個不入流的小妾挺著肚子搶走了新郎這樣的事,向來就是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不敢刺激嶽父和娘子,趕緊拿起信。
還未展開,他就皺緊了眉頭,這張信紙很小,一看就是信鴿送來的。
“這是利用傳遞軍情的信鴿送來的消息?”
“是。”黎青罡應了一聲,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繼續盯著他這個腦子很好用的女婿。
若不是他太弱,黎青罡早就想把他抓去營裡做軍師了,但上戰場總是危險的,他不能害自己閨女成了寡婦。
信上的內容,言簡意賅,卻字字驚心。
“我已找到易穎兒,右相闔府要害她,玉扳指是她婆婆昧下,被小叔子拿出去典當的。速回京護她。
侄孫嶽無逸敬上。”
這邊廂,黎青罡已經罵上了,“哼,嶽家小兒,個龜孫兒,狗屁的侄孫,呸,不要臉!”
黎淺淺發現,向來穩重淡定的夫君雙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