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賊軍刀鋒已鈍,沿途無論哪條道的城池,除非攔截去路,或者出門野戰,不然就多是生門。」
「唯我們生門死門都可能,隻在賊將一念之間,就看我們闖的是生門死門了!」
如此見識,果然藏龍臥虎,馬石盯著薑鬥,足有移時,說:「如果是死門呢?」
「那就是我們的命了!」薑鬥深歎一聲。
年輕人總以為,才能是最關鍵。
可事實上,位置才是最關鍵。
就如所上,應國入侵,首當其衝者,就是死門,任憑諸葛張良在世,也難逃一死。
降是死,守是死,逃亦是死。
可一旦應國兵衰,沿途就處處生門,隻要不鬼迷心竅,出城野戰,就可無事。
甚至可能呆在家裡躺著,結果走投無路的賊王落到自己網裡,搏個封伯封侯的大功。
就如太祖當年,也曾經感慨,當年群雄,也不是沒有英傑,可處於魏軍鎮壓重地者,就難逃一死,隻是消耗了魏軍。
等以後,魏軍一衰,群雄就處處生路,甚至有問鼎之望。
這些位置不同,除了人謀,餘下就是命數。
所謂為真王開路的草頭王,也未必完全是草頭王,說不定有真龍之質,奈何位置不對,隻有身死族滅。
此刻,位在城頭,周圍滿是屍首,敵軍肅嚴,薑鬥更是有種明悟。
賊首,怕是再難有生路。
可自己滿城生死,實又在賊首一念之間。
才這樣尋思,就看見城外應營炊煙處處,薑鬥和馬石看著,馬石已經醒悟,看了看時間,說:「炊煙早了點!」
不由露出點喜色,薑鬥更是聞了聞,隔了很遠,有微不足道的香氣,也展了眉。
「是肉香!」
兩人對視,都看見對方的喜色。
軍中以酒肉賞之,非大戰或大勝時,現在完全不是,那就可能是……想走了?
「也有可能是想一舉拔城……」馬石乾巴巴說,自己覺得不吉利,閉口不說了。
焦急的時間,總是難熬,炊煙過去,軍中號角遠遠傳開,兩人深知這決定了自己生死,一眼不眨的看去,而城內也是騷動起來,都是持戈而備。
片刻,馬石重重舒口氣:「是外走!」
薑鬥站在城樓上遠遠看去,隻見一隊隊應軍拔營,最終彙成一片數萬之眾,滾滾人流隻是往東南而去。
步騎交加,軍容嚴整,看他們離開,城上官兵都是一片歡呼,雖有萬眾,卻是無人敢出城追擊,隻是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啊,我們守住了……」
馬石隻覺得全身疲憊一下湧了上來,重重坐到墩子上,腦袋一片空白,目光如醉,望著遠去應軍,隻嗬嗬笑,連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隻有知府薑鬥,短暫失態後,深吸口氣,看著那遠去的大片衣甲旗號,深深歎了口氣,作悲天憫人狀
:「唉,我們守住了,不知哪處的軍民百姓又要遭殃了,國之不幸啊。」
又喚著:「探哨何在?」
眾人都有些疑惑,難道大人還要出兵不成,但一個探哨領隊應聲而出:「大人,小的在!」
這人身材魁梧,滿腮虯髯,就聽著知府薑鬥令著:「你等跟隨,看看應軍去了哪裡,然後速速回報於我!」
生路獲得的狂喜後,隻一瞬間,知府薑鬥就回歸了自己本色。
「仕途之要,其中之一就是態度。」
抵抗住了賊軍,本有功勞,但如果能奏報賊軍去向,速度,攻不攻打城池,那又會是沉甸甸一塊艙石。
一來一去,論得功勳,怕有半數區彆。
這點,就不和賊配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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