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範鑄法用來鑄造炮管可以,用來鑄造槍管卻是不行,不僅廢品率極高,而且成品在使用的過程中炸膛率也是極高。
所以,一般的做法,就是鍛打。
至於後世製作無縫鋼管常見的鑽孔法,在明朝末年的這個時代,想都不要去想了,根本做不到。
楊振在後世也看過不少曆史穿越,總是看到穿越宋元明清的主人公們用鑽孔法直接量產無縫鋼管,用來製造火槍火炮。
每當看到這裡,他就隻能捏著鼻子跳過去,或者乾脆棄文。
因為那都是純他麼扯淡,在宋元明清時代,用鑽孔法直接量產無縫鋼管,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所以,楊振根本就不做此想,他開口問王煆,也是直接問的鍛打法,而且他也做好了王煆給他潑冷水的思想準備。
然而,令他喜出望外的是,那個看起來憨憨的隻知道乾活的王煆,卻抬頭看著他,說出一句讓他驚喜的話: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俺們現在工具忒不趁手,弄起來費些功夫!而且短銃管好做,長銃管眼下可就難了!”
“能做就好!能做就好!這個事情先不著急!如果短銃管容易鍛打,你忙完這陣子,等工具趁手,給我先弄兩個短管的手銃看看!”
楊振本以為自己說了這個話以後,王煆會推脫或者提一些條件,他也做好了這方麵的準備,隻要他能做出來,什麼條件都好商量。
但是王煆的表現,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王煆聽楊振說完了話,竟然啥話也沒說,隻是看著楊振點了點頭,然後就又開始叮叮當當地繼續鍛打已經燒得通紅的刺刀了。
從王煆這裡得知他們父子可以鍛打火槍的槍管,楊振的心裡欣喜不已,不過他也沒有忘了自己想要的冷兵器戰斧。
從王煆這裡轉出來,楊振來到隔壁的王守堂那裡,把自己對於打造一把戰斧的想法說了說,然後把自己畫的草圖交給了王守堂。
楊振畫的斧頭樣式,王守堂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打造這樣的東西,對王守堂來說,仍然是小菜一碟,不過就是斧頭的刃部長了一點,斧身帶著一點弧度而已。
受到重用的王守堂心氣正足,當即滿口答應了下來。
到了第二天中午,張國淦就拿著一把黑白分明的斧子,來找楊振交差了。
黑的斧身是鐵,白的斧刃是包鋼,而且已經開刃磨過了。
形狀正是楊振所畫維京人單手戰斧的形狀,一頭是比斧身略長的刃部,一頭是帶著倒勾的尾部。
兩尺長的木柄,不知道是用什麼木材製作,帶著一點弧形,而且經過了打磨,抓在手裡既能緊握,又方便用力劈砍。
通體上下,連斧頭帶木柄,入手約莫七八斤的重量,而且重量大部分集中在斧頭上,可以單手揮舞,也可以雙手劈砍,甚是便當。
張國淦見楊振拿著王守堂精心打造的這款斧子愛不釋手,知道其中必有說道,於是開口問道:
“大人!您讓製鐵所打的這個兵器,樣子倒是少見!與尋常斧子不同,可有什麼說法和名號?!”
“哈哈!並沒有什麼說法,若是非要給它取個名號!就管它叫一塊鐵吧!不過就是一塊鐵而已!”
接下來的幾天裡,楊振就時不時地拿著王守堂這個老鐵匠給他精心打造出來的“一塊鐵”,重拾前世已經放下多年的“技藝”,發泄著無數釋放的精力,也幫著製鐵所劈出了成堆的柴火杖子。
輕鬆悠閒的日子,過得總是很快。
等到楊振在這個平行時空將自己的劈柴技藝終於恢複到前世水準的時候,該來的事情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