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趙括(1 / 2)

大明新命記 哼哈大王 4774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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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騎在馬上的欽差兵部職方司張主事,見楊振為其牽馬駐足,心裡頗為欣慰,望著前麵躬身一片的文官武將,更顯意氣風發起來,說起話來也是更加無所顧忌。

然而他的這些話,聽在楊振的耳朵裡,卻是聽得直歎氣,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誇誇其談的張若麒是何許人了。

兩年後的第二次鬆錦大戰,大明朝廷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籌措起來的十幾萬精銳邊軍,也即大明朝九邊重鎮僅剩的一點家底,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就是葬送在這個張若麒的手上了。

崇禎十四年到十五年之間,遼西鬆錦大戰的失敗,當然與洪承疇這個督師有著直接的關係,與洪承疇的憂讒畏譏、不敢擔當,有著直接的關係。

但是,那個一再威脅、督促洪承疇,拿著雞毛當令箭,叫洪承疇從寧遠進兵鬆山,從鬆山進兵錦州,與清韃大軍冒險決戰的人物,卻恰恰就是這個張若麒啊!

彼時的張若麒,已經不是兵部職方司的主事了,他靠著陳新甲的提拔,已經成為兵部職方司的郎中了。

雖然他郎中的官位,與洪承疇差著十萬八千裡,可他卻是兵部尚書陳新甲的心腹乾將,在遼西戰守的問題上,幾乎可以左右兵部尚書陳新甲的態度。

而陳新甲的態度,一度又左右了崇禎皇帝在遼西戰守問題上的態度。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兵部郎中張若麒,出任了洪承疇十數萬大軍的監軍之後,竟然在最終左右了攸關大明國運的鬆錦大戰的戰局。

當然了,你要說這個張若麒是存了心搞破壞,存了心要葬送大明朝最後的十數萬精銳官軍,那也不客觀,他倒不是存心的。

他這個人,隻不過是大明朝京師官場之上,尤其是清流人物之中,層出不窮的又一個激進派愣頭青罷了。

他既不了解敵人,也不了解自己人,更不懂得遼西戰場上敵我交錯的複雜態勢,隻不過是讀了幾本兵書,就覺得自己可以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糞土當年萬戶侯了。

他自己明明初出茅廬,同時又非天縱奇才,但卻總想學人家諸葛亮,搞什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那一套。

這個人,實在是典型的紙上談兵的趙括,好發大言,好說大話,結果遇上了一個憂讒畏譏、患得患失的洪承疇洪督師,竟然輕輕易易地就葬送了十數萬大明精銳,從此注定了大明朝敗亡的命運。

這一回,張若麒騎在馬上,朗聲說出的這些話,雖然句句都是在誇楊振,可是知道了這個人究竟是誰以後,這些話聽在楊振的耳朵裡,卻格外的不是滋味。

眼前這個人,就其曆史上的表現來說,妥妥的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的趙括啊!

楊振心裡感慨著,但是臉上仍舊謙恭地笑著,他也不敢反駁張若麒,這樣的人,這樣的場合,可不能與之辯駁。

甚至可以說,眼下,關於這個話題,與他多說一句話,那都是多餘的。

張若麒本來隻是一個兵部職方司的主事,若論實際品級的話,不僅遠低於遼東巡撫方一藻這樣的封疆大員,就連在場的兵備道邱民仰、分巡道張鬥,他都有所不如。

然而,奈何人家是朝官,而且是兵部尚書陳新甲的心腹,此時又擔著欽差的名頭,所以根本不把遼西地麵上的這幾個官員看在眼裡。

尤其是來到了鬆山城下的時候,更是一副喧賓奪主的做派。

麵對楊振、邱民仰、張鬥等人的恭迎恭候,張若麒隻是與楊振說了一陣子話,對於一邊的邱民仰、張鬥二人,他隻是衝他們點了點頭而已,竟是連一句客氣的話都沒有。

且說張若麒與楊振說過了話,就騎在馬上回頭指著另外的幾個人說道:“遼東巡撫方大人就不用說了吧,你們原也認識!”

聽見張若麒給他介紹眾人,楊振趁此機會,趕緊衝著同樣未下馬的遼東巡撫方一藻,躬身行禮,倏然彎腰之間,就看見方一藻手捋著下巴身上的胡須正衝他點頭微笑。

而且昨日午前剛剛離去的方大公子方光琛,此刻儼然騎著馬跟在巡撫方一藻的身邊,正擠眉弄眼地朝楊振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