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零章 後日(2 / 2)

大明新命記 哼哈大王 5869 字 5個月前

其中左水營停靠在附近的鐵山海岸,右水營停靠在了附近的雲從島一個海灣內。

當天夜裡,楊振在張臣、林慶業、安應昌等人的陪同下,登島巡視了東江島上的情形。

金海東路安置在島上的移民屯戶,全部都已經撤離了。

島上的各處屯田,也已經按照楊振早前的命令,提早一步收獲隱蔽了。

楊振登島前最擔心的情況,即采挖後的番薯田薯藤隨處亂丟的景象,也完全不存在。

雖然前不久才采挖過的番薯田裡,有明顯的墾荒耕種的痕跡,但總算不至於會被有心的朝奸或者前來巡視的滿韃子抓了現行。

上島巡視了一圈之後,楊振放下心來,當夜回到龜船汙穢的艙底,竟然一覺睡到天亮,睡得頗為香甜。

次日清晨,東江島一帶大霧彌漫,林慶業派了親信行人,手持李朝議政府調兵文書和三道水軍統禦使旗牌,登岸往朝人義州府方向報備去了。

及至中午,林慶業派出去的親信行人原班人馬回到了駐泊在東江島海港內的船隊當中,給林慶業帶回了一個重大的消息——清使來了!

原來林慶業派出去的行人,手持李朝議政府調兵文書和三道水軍統禦使旗牌登岸北行沒多遠,就被沿海巡哨的滿韃和朝奸捕獲。

一番審訊之後,沿海巡哨的滿韃與朝奸隊伍,便將他們押解送交給了過江驗看朝人水軍兵船情況的敬謹貝勒尼堪那裡。

其實,尼堪一早就過江了,隻是到了九月中旬,清晨的鴨綠江兩岸霧氣濃重,特彆是這一日,甚至到了曠野之上難辨方向的程度。

而通往朝人鐵山郡方向的道路,又因為靠近鴨綠江江口和海岸線的緣故,人煙稀少,道路無人維護,十分不良於行,尼堪一行人馬行進的速度始終快不起來。

一直等到尼堪的前哨帶路小隊,意外截獲了林慶業派出去聯絡朝人義州府尹的行人,他們往前奔行的速度才快了起來。

就這樣,等到尼堪、韓潤、鄭命壽等人帶著護衛抵達海岸,然後換乘朝人兵船登上東江島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中午了。

此時已經起了海風,霧氣正在漸漸散去,露出頭的太陽,如同一個鹹蛋黃,朦朦朧朧地掛在天上。

林慶業領著安應昌以及左右水營的水軍彆將,遠看到清使乘船靠岸的時候,就已經齊刷刷地跪在碼頭上迎候著了。

此時,楊振充任槳手的那艘龜船旗艦,就靜靜地停泊在碼頭的旁邊。

透過龜船底艙搖櫓劃槳的窗洞,楊振與張臣、麻克清等人密切關注著那裡的一舉一動。

楊振可不想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被人稀裡糊塗地給賣了。

雖然他本人知道林慶業的生平事跡,也堅信林慶業不會出賣他,可是彼一時此一時,人心隔肚皮,他不能不有所防備。

此時的,他手裡握著上了彈藥的短管火銃,而張臣、麻克清則早已備好了飛將軍和火鐮火石,全神貫注地盯著船艙窗洞外的碼頭。

“嗬嗬,果然是林兵使來了。哦,對了,嗬嗬,不能再稱大人作林兵使了,現在叫什麼來著,林統禦?林將軍?”

滿韃子的敬謹貝勒尼堪乘船登上東江島碼頭之後,本人尚未出聲,可走在最前麵帶路的一個朝奸,卻大步流星地來到了林慶業身邊,先是圍著他轉了兩圈,然後說出了這樣的話。

再然後,那人也不等林慶業有所回應,轉身一眼看到了安應昌,隨即哈哈一笑,指著安應昌說道:

“啊呀呀,可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這不是當年海州兵馬節製使安兵使麼?哦,對了,當年在我大清兵威之下,安兵使麾下聞風而逃一敗塗地,早就不是什麼兵馬節製了。

“對,對,對,後來當了個禦營廳千總對吧?嗬嗬,現在呢,現在是什麼?不會是林統禦手下一個小小的彆將吧,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那個走在前麵的朝奸,顯然是認得林慶業與安應昌二人的,但其見了兩人的麵兒,竟當眾羞辱了起來,完全是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見此人如此無禮,林慶業隻是跪在地上垂首不語麵無表情,而安應昌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怒容,忍不住反唇相譏道:

“原來是鄭命壽——鄭通事,通事大人原本也是朝人出身,今日既在他鄉相遇故人,又何故對故人如此刻薄?”

安應昌似乎知道楊振就躲在碼頭邊上的龜船船艙裡,仿佛是為了讓楊振聽見他們的對話似的,故意將說話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而楊振也果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當即知道這個走在前頭的人物,竟然就是史上有名的朝奸鄭命壽,心裡頓時就有些緊張了。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在蟎清與朝人的關係上,這句話體現得淋漓儘致,而充當難纏小鬼的人物,恰恰就是那批投清的朝奸。

“嗬嗬,誰跟你們是故人?!我鄭命壽早已是大清內國史院堂堂副理事官,早落籍滿洲正紅旗下了!故人?你們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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