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四章 鼻衄(2 / 2)

大明新命記 哼哈大王 5692 字 5個月前

還好,此時此刻黃台吉的鼻衄發作,反而讓他瞬間暴漲的氣血有了去處。

雖則鼻血長流,但卻沒有突發腦出血。

宸妃海蘭珠領著幾個侍女一頓撫胸捶背之後,黃台吉總算是緩過來了。

這時就見他猛地一揮手臂,將麵前接他鼻血的大茶碗打翻在地上,大茶碗落地碎裂,一大茶碗的鼻血,也隨即濺得到處都是。

方才聽了希福與剛林的勸解,黃台吉已經不需要誰再來回答他先前的提問了。

等他漸漸平靜下來之後,先是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接著問道:“是誰?奪取鎮江堡的是誰?可是金海鎮的那個楊振?”

對於鎮江堡的意外陷落,黃台吉想到的第一個敵人,就是金海鎮的總兵官楊振。

但是楊振到底參與沒有參與這個事情,直到濟爾哈朗跑到了鳳凰城重新站住腳跟,也沒有真正搞清楚。

也因此,他在寫給黃台吉的請罪折子上麵,也沒敢把這個情況寫實了。

他隻含糊其辭地提到,城破之際有金海鎮明軍入城,其部火槍不見點火即能發射,而其他火器也同樣犀利凶猛。

至於城外敵人的統帥,他則寫得清清楚楚,寫明了是朝人三道水軍統禦使林慶業。

同樣,在城內充當敵人內應的朝人統帥,他也寫明了是朝人平安道兵馬節度使柳林。

對濟爾哈朗來說,鎮江堡丟了,他的罪責是跑不了的。

但是把其中的一部罪責歸咎於黃台吉親自派人征調來的所謂朝人友軍,則非常有助於減輕自己的罪責。

畢竟,那兩路作亂的朝人兵馬,可都是黃台吉親自派人去李朝的漢陽城征調來的。

按說這兩路朝人兵馬,都是前來幫助大清兵剿滅金海鎮的,結果卻全都站到了金海鎮的那一邊,成了金海鎮攻破鎮江堡的急先鋒。

如果說濟爾哈朗丟失鎮江堡有用人不察,識人不明的過錯,那麼這個過錯的根子在哪裡呢?

濟爾哈朗隻要把致使鎮江堡失守的罪責,往本該是友軍的朝人兵馬身上一推,他自己的罪責當然就不那麼顯眼了。

希福和剛林二人不明就裡,當下你一句我一句照著濟爾哈朗的奏報,將內外朝人作亂的情況對黃台吉答了。

但是,濟爾哈朗奏報裡的這點心思和伎倆,一下就被黃台吉看破了。

“朝人?哼,當年朕親征李朝,一路打到漢陽城,圍了朝人的南漢山城,也曾召見過朝人那個國主李倧,那李倧是個什麼樣的人朕很清楚,他絕沒有膽量反抗我大清!”

黃台吉一邊說著話,一邊回想著當年情形,回想著自己在三田渡召見李朝國主時那個李倧懦弱無能的模樣。

一想到那個李倧戰戰兢兢癱在地上認罪悔過痛哭流涕的模樣,黃台吉根本不相信這個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的李朝國主,敢這麼公然挑釁自己。

但是,再想到李朝國主李倧手底下那些個自命清高又臭又硬蔑視自己大清國的臣子,黃台吉卻又突然氣不打一處來。

“倒是李朝國中頗有一些文官武將,始終食古不化,心懷南朝,他們不自量力,但又自命不凡,妄想螳臂當車,實則是蚍蜉撼樹,思之極其可笑,卻又極其可恨。”

數年之前,黃台吉率大軍親征李朝的一個重要起因,就是他改元稱帝改國號的時候,派了使者前往漢陽城,命令李朝君臣上國書上尊號表示臣服,並派人前往盛京參加朝賀。

可是李朝君臣不僅不肯這樣做,而且怒斥了前去漢陽的清使,稱女真為胡虜,根本沒有資格稱帝,拒不承認大清國的國號,也不承認黃台吉的崇德年號。

後來雙方使者往返多次,李朝君臣派出了使者往盛京去,但是使者到盛京麵見黃台吉的時候卻拒不下跪,同時也當眾怒斥清國為胡虜群醜。

事件發生後,黃台吉怒不可遏,不僅氣得當場下令處死了李朝的使節,而且很快就確定要親率大軍去討伐李朝。

現如今,那些事已經過去幾年了,鴨綠江東的李朝,也已經臣服於他了。

但是,一想到李朝那些自命不凡的文官大臣,那些以文明開化自居,鄙視自己為胡虜的儒生讀書人,黃台吉依然會氣得直抖。

這時,隻見黃台吉臉都變了形,麵相凶狠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一次鎮江堡所謂朝人作亂,必是朝人裡一小撮心懷南朝的文官武將,勾結金海鎮那個楊振所為。若是沒有金海鎮在背後搗鬼,區區朝人,絕無這個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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