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年紀？”p
“回稟都督，卑職已滿十八！”p
“昨天用九頭鳥打靶，你打中幾發？”p
“回稟都督，卑職中九發，累計八十七環，九頭鳥射擊榜排名第三！”p
“你打八十八環，排名第三？！”p
“回稟都督，正是！”p
楊振沒想到隨便挑出一個看著最不靠譜的小年輕，居然就是九頭鳥射擊比武的第三名。p
能在三百名各部遴選的神槍手中排第三，可是不容易的。p
是以，楊振聽見這個小年輕的回答，將信將疑地扭頭看了一眼張臣以及跟在張臣身後具體負責射擊比武的張國淦。p
張臣和張國淦兩人自然知道楊振是什麼意思，當下一起衝著楊振重重點了點頭。p
張國淦還待在說些什麼，但見楊振已經轉身過去，於是撇了撇嘴，把嘴裡的話咽了下去。p
也是在這個時候，楊振突然指著站在那個小年輕身後的另外一名胡子拉碴的矮壯火槍手，說道：p
“你呢，用九頭鳥，二百步靶，打中幾發，累計多少環，排名第幾？”p
那個原本還在旁觀的矮壯火槍手瞬間一個激靈，立正答道：p
“回稟都督，小的，小的從未用過九頭鳥，昨日隻中四發，累計二十九環，排名第二百三十六！”p
這個矮壯漢子，大約三十來歲的模樣，右眼斷眉，臉色紅黑，上麵有疤，一看就是投身行伍多年的老兵。p
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打得不好，所以在回答楊振的詢問時有些緊張，有些吞吞吐吐。p
“你也出列！”p
“是！”p
那漢子聞言，隨即左腳向前邁出一大步，在那個小年輕的身後立正站定了。p
這時，楊振再次轉向身後的張臣和張國淦等人，說道：p
“安排幾杆九頭鳥，備好彈藥，我要親自觀看他們兩個打靶！”p
說完這話，楊振轉身，大步流星地朝靶場中央的射擊位方向走去，隨行的張得貴、李祿、楊珅等人趕緊跟了上去。p
與此同時，張國淦自去安排人手布置九頭鳥和相應彈藥。p
而張臣則立刻大聲下令，帶領所有火槍手，喊著號子，往楊振等人所行方向跑步前進。p
白玉山大營的槍炮靶場，場地相當不小，且西、北、東三麵環山，唯有南麵開闊，不遠處就是一條小河。p
射擊靶位，設在靶場的北麵山腳下一道高大的土壩下麵。p
土壩上坑坑窪窪，冰雪已成黑泥，顯然這幾天沒少被遭受槍炮彈丸的擊打。p
楊振在張得貴的引領之下，很快就來打了距離靶位二百步的射擊位上。p
而所謂的射擊位，就是一道齊腰深的淺壕，壕溝前還堆了一層凍得硬邦邦的沙土袋。p
“都督，咱們白玉山大營的弟兄們平時練習射擊打靶，也都在這裡，各營哨輪著來。這壕溝，也是按著咱們以往作戰的打法準備的，隻是靶位的遠近有所不同而已。”p
來到射擊的壕溝前，張得貴這樣介紹道。p
而楊振隻是點點頭，不言不語，隨後直接跳進了一地黑泥的壕溝內。p
還好，壕溝內的泥水早已結成了堅冰，看起來肮臟不堪，但卻並不四下飛濺沾染。p
就在楊振站在壕溝裡四處打量的時候，張臣帶著隊伍抵達了壕溝的後方，並重新整隊，肅立觀摩。p
幾乎就在同時，張國淦也領著一小隊人抬著三架九頭鳥以及幾箱子彈藥，來到了楊振的跟前。p
楊振先是命張國淦按照之前使用九頭鳥射擊比武的規矩布置槍位、靶位，隨後轉身招呼了之前被他隨機抽取的那兩個火槍手來到身邊。p
等到他們倆跳到壕溝內，楊振看著緊張的二人，笑著對他們說道：p
“聽著，你們昨天是怎麼打的，今天還是怎麼打。不是本都督信不過你們昨天的成績，而是本都督要親眼看一看九頭鳥的射擊方法。p
“所以今天打出什麼樣的成績都不要緊，好好發揮即可。每人十發彈，你們打完，我也打一下，咱們比一比！”p
那二人聽了，連忙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