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2)

侯建新靠著酗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他已經進入了失信人名單。曾經的富豪,變得一無所有,還背了幾個億的債務,他已經不年輕了,東山再起不可能了。

他是一個傳奇,白手起家,身家幾百億,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五六年,他的投資出了大問題,少有成功之作。與之前的穩紮穩打,幾乎每年都是盈利不同,年年虧損,負債規模擴大,後麵兩年違規擔保,而讓他賠儘老本的是最後投資節奏打亂之後,他進入不熟悉的互聯網行業,至此深入泥潭,不能自拔。

繁花似錦的時候身邊都是一個個跪舔他的人,他落魄了,一筆四百多萬的貸款到期需要籌措,找跟自己合作多年的老友借,人家秘書天天推說沒空。

他身邊已經沒有人了,連兒子也出國了,可笑的是,把侯嘉澤從泥沼裡□□的居然是林偉。

林偉把當年林巧珍給他的一套市區的房子給賣了。當年林巧珍給林偉這套房子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地諷刺:“你給他,他住嗎?你還幻想他會娶老婆?娶老婆不是有了房子就能娶的?他這樣木訥的一個人,哪個女人會喜歡他?”

“這個要你管?”

“夫妻共同財產,我怎麼不能管?”

“你也知道夫妻共同財產?那麼咱們來算算……”

有些事情不能清算,她給林偉的說出來是給自己的哥哥,他花出去的,有些就不好說了。

侯嘉澤一直在公司任職,當初林巧珍死了,她沒有留下遺囑,按照財產分割,夫妻共同財產各一半,他還能拿林巧珍財產的一半,侯嘉澤實際上隻拿了四分之一,因為兩家貿易公司給了侯嘉澤。所以侯嘉澤手上景湖的股份並不多,最後承擔的債務,貿易公司進出口已經自成體係,裡麵的總經理是林巧珍用了多年的,長期不能說賺多少錢,但是利潤還是有的,所以用貿易公司的資產抵了之後,也就欠五百多萬。

林偉將賣房子的錢給了侯嘉澤,讓他把手裡最後的債務了乾淨,剩下的就給他了,那一日侯嘉澤抱著林偉哭地跟個孩子似的,林偉將他推開:“我在幫你媽,跟你沒關係!”

侯建新是看著林偉離

開的,之前林巧珍的葬禮上,林偉把林巧珍的骨灰帶走了,他說:“我帶她回家!”

那一刻,侯建新居然沒有能留住林巧珍的骨灰。之後,他們家的女主人就換成了王曼華和王瑩瑩這對姑侄。

剛開始他一直告訴自己,林巧珍在的時候,這個家哪裡有半點家的樣子,現在這樣才是一個家,家裡有溫柔的女人,會操持家事。

每天早上有人會為他做好早餐,等著他吃完,送他出門。不管他多晚回來都有人會為他等門。

女人和女人放在一起比,就能比出高低了。王曼華不如林巧珍漂亮,但是人家像個老婆,知道怎麼疼男人。

她呢?放在外麵,有麵子,可裡子在哪裡?回來就看她沒有表情的臉嗎?

但是這樣的日子,好景不長,公司開始遭遇危機,姑侄倆成天美國,歐洲,日本兜著買買買。

他跟王曼華說:“你的包都已經堆了一房間了,一個包十幾萬有什麼必要嗎?”

“你幾百億的身家,一個十幾萬的包你還要問?你不愛我了?以前我們沒結婚的時候,你這種東西都是一個係列送的,現在就買個一兩個,你都要說我。”說著他看著她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麵對公司賬上吃緊的現金流,那一刻他壓根就不想去哄這麼個蠢女人。

他才回味過來,以前他都不需要去擔心公司賬上的現金,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賬戶的數字。畢竟很多年了,金錢對他而言不過是數字而已。

危機已經開始,但是還沒有大白於天下的時候,王曼華第一件事情就是掛出他們之間的婚前協議,跟他離婚。他以為她是為了給他們留一條後路,誰想到她直接拿了錢,帶著王瑩瑩去了歐洲定居,完全跟他們父子撇清關係,那一刻,他才明白所有對他的仰慕,愛意都是建立在銀行卡裡的數字上的。

在他麵臨人生中最大危機的時候,王曼華的果斷乾脆,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侯建新的腦子有些混亂,思路很不清楚。這套小房子是一直跟著他混的一個兄弟借給他的,錢他是不肯借了,隻能給他一個住的地兒了。

門被打開,外麵走進來一個人:“侯哥,你怎麼又喝成這樣了?”

“阿山?”

進來的人將侯建新扶了起來,坐在沙發上?他說:“侯哥,實在不行,你個人破產。總歸會有路可以走的!你這樣天天喝成這樣,至於嗎?”

“我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本錢了!你說,我一直勤奮,也沒做什麼壞事,老天為什麼要這麼罰我?”

“哥,你彆不喜歡聽!”陳山坐在沙發上,拿出煙盒遞給侯建新,侯建新擺了擺手,陳山燃起了一顆煙,“這些年,有這個結果,也是你自己作的,還真怪不得彆人!”

“我怎麼作了?我辛辛苦苦……”

“你從來都不辛苦!”陳山說了一句,“這些年,你隻要說一句,哪個城市可以開發,咱就跑過去開發。之前從來就不虧,後來一直虧,你想過是為什麼嗎?”

侯建新睜開眼看向陳山,陳山說:“因為嫂子在,我說的是林總。你的眼光好,膽子大,這是有目共睹的。可沒有她的執行,那就是空的。一旦你確立方向,嫂子就開始帶著人研究細節,她飛來飛去,從拿地到開工到施工,一個項目要跑多少趟?預算裡大的出入,她一眼就能看出來,誰敢在她手底下玩貓膩?她帶的一幫子人,從項目開始到項目結束,每一道都有人把控。你自己想想那些年,那些項目,你跟過細節嗎?”

“那些事情怎麼需要我來跟,要了這麼多人是乾嘛的?”侯建新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陳山一邊抽著煙,一邊說道:“反正下頭的人都知道林總是火眼金睛,沒有人敢瞞她。她一走,她下麵的那幫子人,不滿一年,不是被排擠走了,就是被挖走了。剩下的都是您的嫡係。您待人寬厚,又豪爽,跟您創業真的很不錯,但是,您不精打細算,您大開大合。養的那幫子兵跟您一樣。沒有了人來把關,錢就跟流水一樣出去,沒有用在刀刃上。您自己想想是不是嫂子去了之後,景湖就不行了?”

侯建新把手臂貼在額頭上,閉著眼睛說:“她和我早就不是一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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