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2 / 2)

聽我說,好不好?”

“發生了這件事之後,那年大年初三,我媽媽在家招待感謝救我的那位恩人。”,仇秀芳從包裡拿出那年大年初三寫下的那張紙的複印件,遞給主持人:“我們正在吃飯,朱秋遠先生打到我們母子三人的門上,要打死我弟弟,當時迫於無奈,我母親跟他說從此不要再跟他有牽扯之後,他逼著我母親寫下的這一張承諾書,我們不需要他的撫養費。從此和他沒有關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和我弟弟把姓改了。主持人,你可以讓大家看一下,我複印了很多份!謝謝!”

現場的很多人看到了這樣一張紙,上麵是一個女人的筆記寫著放棄撫養費,但是也寫地明明白白,以後與朱秋遠和朱家沒有任何關係,包括贍養義務,朱秋遠的大名簽在上麵。

“這個協議之後,我和我弟弟陸續改了姓。我們希望忘記自己跟朱先生之間的關係。”

“在人命麵前,在一條鮮活的小生命麵前,你拿出這樣的一張紙來說事情?”對過的錢惠娟指著仇秀芳說,“你知不知道孩子如果得不到救治,他就沒命了。你就這麼沒有一點點的同情之心嗎?浩浩還這麼小,他那麼可憐?他的生命才剛剛開始啊!”

錢惠娟站起來走了過來,看著仇秀芳:“你的良心過得去嗎?你以後午夜夢回,睡得著嗎?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因為你,沒了命。”

仇秀芳仰頭,眼淚掛下來:“我問心無愧!沒有什麼睡不著的!”

“你問心無愧,浩浩因為他姐姐不肯救他,他會失去生命。難道你看到他的照片沒有一點點的感觸?你怎麼這麼狠心?”錢惠娟伸手指著仇秀芳。

林巧珍站起來:“請你克製自己的言行。捐獻是出於自願,仇秀芳並不願意捐獻。”

“林巧珍,你來這裡做什麼?關你什麼事?”錢惠娟側過頭看向林巧珍。

林巧珍笑了笑:“仇秀芳是我家阿偉從河裡救起來的,她家感激我家的救命之恩,仇秀芳認了我媽做乾媽,我家阿偉的乾妹妹。仇阿姨讓我陪著她過來。有什麼問題嗎?”

工作人員過來勸,主持人說:“坐下,雙方都冷靜點。”

巧珍坐在秀芳的身邊,秀芳拿出手帕

擦著眼淚。主持人看向朱秋遠:“朱大夫,這是不是你的親筆簽名?”

朱秋遠看上去很難過:“是的,但是並非我本意。我的前妻,脾氣怪異。她對我誤解太深了,她這個人歇斯底裡的,因為我教訓了孩子兩句,她就跟我鬨,寫下了這麼一張紙,逼著我簽的。秀芳和傑傑都是我的孩子,我都關心的。隻是因為他們媽媽的精神狀態,所以我不得不放棄。這次若不是因為浩浩的緣故,我也不會去打擾他們的生活。我在這裡跟我的前妻說聲,對不起!我們上一代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孩子身上,他們是有血緣的至親骨肉。”他汙蔑起仇老師來熟門熟路。

秀芳點了點頭,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您的這些話,冠冕堂皇,又滿是荒唐!”

秀芳有從包裡拿出了一疊照片和獎狀,她在鏡頭前展現一張張的獎狀和照片:“這是我媽媽的市優秀教育工作者的獎狀,這是我媽媽區三八紅旗手的獎狀,這是……,這是她帶著學生下鄉勞動的照片。”

她把這些照片遞給主持人,主持人翻看著照片:“曉軍老師,我媽媽是一位小學語文教師,她愛崗敬業,在學校口碑非常好。從她的日常生活照和她和孩子們的合影中,你們也能感受到她是一位熱愛生活,積極向上的女性,並不像朱先生說的那樣是個歇斯底裡的人。”

主持人翻看著秀芳遞過來的那些資料,照片中的仇老師,年輕的時候十分秀美,抱著孩子充滿了愛意。而一張張的獎狀,無疑給了這個女人很好的佐證。

秀芳站起來,不緊不慢的說:“關於那一天朱先生教訓我弟弟的真實情況,林巧珍剛好在現場。我媽為了感謝林偉救了我,所以她請他們倆來我家做客。正在請客吃飯的時候,朱先生衝進來說要打死我弟弟,原因是我弟弟跟他去奶奶家吃飯的時候,奶奶一直要我弟弟,從骨子裡承認錢女士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血親,我弟弟不願意跑了回來。”

“這個問題不算大,老人家希望孫子和繼母能和睦相處很正常。”

“您說的也許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女兒剛剛跳河,他沒有關心過。當前妻在招待女兒的救命恩人的

時候,他明明知道外人在場,他也不能克製自己要暴打兒子,並且揚言要打死他。當時我弟弟正在吃飯,他的手拍到我弟弟身上的時候,筷子戳進了我弟弟的喉嚨,我弟弟喉嚨立刻腫了起來。我們注意一下情境,過年的時候,在有外人的情況之下,十二歲的一個青春期,而且是我們這種有個複雜原因家庭的孩子,他要打要殺。到底誰歇斯底裡,誰不講道理?”

朱秋遠站起來:“秀芳,你被你媽媽教地跟她一樣不講道理,你說這些就是要推卸責任,就是不肯給浩浩捐骨髓嗎?”

“責任?您對您自己生的孩子,都沒有儘到責任,我怎麼可能對您和您的外遇的孩子有責任?”朱秀芳站在那裡絲毫沒有懼怕問。

朱秀芳看向主持人:“我想問一句曉軍老師,我到底有沒有義務,給我的父親和他的外遇在非婚姻狀態下懷上的孩子,捐獻骨髓?”

主持人聽到這裡,發現朱秋遠隱瞞了很多,他隻說是和前妻離婚,卻不知道是因為出軌,跟不知道那個孩子是外遇的孩子,隻是這個時候騎虎難下,看向她:“秀芳同學,這個應該兩說。對於你父母的婚姻,外人不便評說,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對於這個孩子,我們去看望過他,他很可愛,也很可憐,急需要救助。不管你怎麼認為,孩子是無辜的,對嗎?”

“是的,孩子是無辜的。這一點我認可。所以我不恨他!”仇秀芳說道。“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如果我因為他母親介入我父母的婚姻,導致了他們離婚,而去打他,甚至傷害他。你們可以說孩子是無辜的,我為什麼要把氣撒在孩子身上?可我沒有做,哪怕我厭惡他的父母乃至是他,我什麼都沒做。但是,他的病並非因為我而起的,與我無關”。

調解員繼續勸她:“你想想看,你是他恢複健康的唯一希望,你如果能夠幫助他,他會感謝你這個姐姐的。”

仇秀芳笑了笑:“關於幫助這個事情,我想問一下,這個演播室的工作人員都去為這個孩子做骨髓配對了嗎?”

調解員說:“我們跟這個孩子不是血親,你是孩子的姐姐。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那我再問一句,在座的

各位,你們有誰獻血過嗎?”仇秀芳轉頭問,有人舉起了手,並不多。

仇秀芳從包裡拿出了獻血證和獎狀,高高舉起,展示出來說:“這是我和我媽媽的獻血證明。我媽媽義務獻血六次!我在她的影響下,進入大學就參加了義務獻血。我們認為不認識的人是需要幫助的,我們願意幫助他們。沒有舉手,卻在那裡勸我的人呢?你們沒有去獻血,你們不想去,沒關係,這不是強製的。對嗎?那麼你們有什麼理由來強製我給一個,我討厭的人,獻出我的骨髓呢?我有沒有權利拒絕幫助一個我並不想幫助的人?僅僅因為他的一半血緣和我相同,而這一半血緣得來的整個過程,卻是包含了我媽媽多少的辛酸與傷痛?抱歉,我無法原諒他們,也沒有辦法去把這個孩子當成我可以去幫助的陌生人!”

仇秀芳過去收起她媽媽的照片和獻血證,對著主持人一鞠躬,又轉過去對著那個調解員一鞠躬:“我做不到忘記自己跳下河之前的絕望,也無法忘記當水嗆入氣管裡的恐懼,我能夠站起來並且能夠走到今天,是我的母親和我的朋友給我的勇氣。我不是聖母瑪利亞,我沒有辦法讓自己絲毫不記恨!”

“秀芳,那是你弟弟啊!”錢惠娟跑過去拉著仇秀芳,跪下叫道:“秀芳,我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救救浩浩,那是我的命啊!”

她又轉過來撲到巧珍的腿邊叫:“巧珍,我們是親姐妹,你幫我勸勸秀芳,救救浩浩啊!”

巧珍扒拉開了她的手:“請不要說我們是親姐妹,我們之間沒有關係。聽說我出生,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被掐死,一個是送人。隻是他們選擇了送人,我才有了這條命。秀芳她被這件事情折磨了很久,這是她的選擇!我沒有權利去改變她的選擇。作為朋友我尊重她的選擇。我希望你能明白,彆人的東西就是彆人的,不會因為你說得冠冕堂皇,就能占為己有。”

秀芳過來拉住了巧珍的手:“我們走!”

這個時候一個工作人員在主持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隻見那個主持人說:“小仇,你是否願意聽你媽媽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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