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的客人本就偷偷關注著蕭清墨, 而趙誌敬和甄誌丙穿著身道袍,卻來找他的麻煩, 圍觀之人更是看的興致盎然。
感受到周圍隱晦的視線,蕭清墨拂了拂衣袖, 沒有要搭理甄誌丙的意思,隻看著趙誌敬語氣淡淡, “看這身道袍,你是全真教的人,我倒是才知道, 原來你們全真教都是這麼稱呼我的。”
甄誌丙慌忙搖頭,“姑娘誤會了,全真教與古墓派淵源極深,怎會如此失禮。”
趙誌敬聞言臉都綠了,甄誌丙是在諷刺他不知禮數?!
氣憤之下趙誌敬抬起手中劍,直指蕭清墨麵門, 對著甄誌丙喝道:“甄師弟,這妖女三年前來我全真教搶奪弟子,令我全真教顏麵儘失,今日你我二人在此偶遇她, 還不與我一起殺了她, 護我全真教名聲!”
劍尖指著蕭清墨的鼻尖,但他顯然對此並不在意,反倒有些驚訝這個趙誌敬竟然真的敢對自己出手,畢竟三年前他可是當著他們的麵出手過的, 難道這個趙誌敬有信心對付三年前的自己?
這樣想著,他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若他是因為自信能對付三年前的自己,所以才敢這樣的話,那可就有意思了。
三年前的他和現在相比可不能同日而語,畢竟他可沒有關卡一說,隻要內力足夠,就能毫不停歇的進步。
這其中的不同,就好比一個人跑步,一個人坐汽車,就算跑步的人天賦異稟,但他難道還能不停的跑,快過汽車不成?
於是他隻饒有興致的看著甄誌丙的反應,趕了這麼多天的路,現在有人送上門,他自然也不介意找找樂子。
隻見甄誌丙頗有些為難的看了眼蕭清墨,扯了扯趙誌敬的衣袖,低聲道:“趙師兄莫要忘了,你我二人此次下山所為何事,這古墓派,就連掌門也不曾追究,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趙誌敬冷哼一聲,斜眼看著他冷笑連連,“掌門不曾提過此事,但我們身為全真教弟子,哪能真的忘記這奇恥大辱。甄師弟,你作為未來掌門,竟不為全真教考慮,莫非你是受這妖女所惑,看上她這張臉不成?!”
甄誌丙被他說中心思,身形一震,慌忙的看了看蕭清墨的臉色,見他麵上仍然神情淡漠,沒有半點波瀾,心底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黯然。
“趙師兄莫要胡言,我全真教弟子清靜無為,絕不可有男女私情,我又怎會明知故犯。”
“可師弟,你這樣子看起來可不像沒有!”
蕭清墨眉頭微蹙,他本打算看個樂子,但這兩人說著說著,怎得扯到這些來了?周圍還有那麼多暗地裡關注他們的人,他可不想樂子沒見著,卻給彆人當了樂子。
於是撥開眼前的利劍,樓梯被他們擋住,他乾脆從旁邊的護欄翻身飛了下去。
“妖女,你往哪裡逃!”
趙誌敬再顧不上與甄誌丙廢話,怒叱一聲,“甄師弟,你若是不出手,回去後我必要將此事告知掌門,你這未來掌門全然不將全真教放在心上,還被美色所惑,怎堪掌門重任!”
說著,他也從護欄飛躍而下,舉著長劍劈來。周圍的客人眼見他們打了起來,頓時顧不上看熱鬨了,抱著頭四處躲避,動作間透著股令人心疼的熟稔。
蕭清墨抬眸望著半空中神色猙獰的趙誌敬,這酒樓可是彆人的產業,而看趙誌敬他們這副窮酸樣,想來打壞了這裡的東西,他們是沒錢賠償的,於是決定速戰速決。
飄逸的長袖中驀得飛出兩根紫色的長綾,這紫綾不知是何種材質,上麵似乎閃著點點熒光,如同泉水般柔軟,在眼瞳裡留下一抹絢麗的紫色殘影。
待眾人抱頭躲好,偷偷地朝著中間瞄去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隻見那從樓上跳下來的道士已經不見了蹤影,隻餘一個紫色的大繭被看起來纖細卻柔韌至極的紫色綢緞係著,吊在酒樓的房梁上,此刻正晃晃悠悠的左右搖擺。
蕭清墨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轉身離開前狀似無意的看了眼樓上目瞪口呆的甄誌丙一眼。
收到他的目光,甄誌丙下意識的挺直身體,咽了咽口水,直到蕭清墨離開酒樓,他才鬆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吊在半空中的‘趙師兄’。
……
兩個月後。
蕭清墨騎著馬,晃晃悠悠的走在山道上。
除了曾經的紫色長袍換成了紫色長裙,俊美瀟灑的男子,變成了現在這個柔美魅惑的女裝大佬,看起來倒是和在楚留香世界時沒什麼不同。
這兩個月他走了許多地方,也見識了許多風景,比如滿穀情花的絕情穀、遍島桃花的桃花島、蝴蝶蹁躚的蝴蝶穀……
說到桃花島,倒是蕭清墨意外和黃藥師結識,這才有機會上去。
見識了這麼多美景,再加上楚留香不在身邊,蕭清墨自然再也忍不住拿起紙筆作畫,而他不同於當世風格的畫作,碰巧被號稱全才的黃藥師撞見。
兩人借著畫作相識,後來黃藥師又猜出蕭清墨就是當初追殺歐陽鋒的人,黃藥師與歐陽鋒本就不對付,再加上他也不是在乎俗世禮數的人,清楚蕭清墨同樣不在意後,頓時不在意男女有彆,成為了好友。
而蕭清墨早已聽說過桃花島大名,自然想去見識見識,對於好友黃藥師自然不小氣,當即帶著他回了桃花島,還因此引起島上仆人的誤會,這就不必多提了。
在外玩了許久,卻一直不曾聽到楚留香三人消息,蕭清墨這下也有些疑惑了。無論是楚留香還是楊過,這兩人可都不是什麼能消停的,怎麼這麼久竟然半點消息也沒有呢?
想了想他隻能認為三人是在某一隱蔽之處,因為人外無法進入,自然也就不會傳出他們的消息。
而這樣的地方,蕭清墨暫且能想到的,隻要古墓。
算算時間,他們離開古墓也有近半年了,而孫婆婆還獨自待在小鎮上,回去見見她也不錯。這樣想著,蕭清墨一勒馬繩,掉個頭朝著終南山走去。
小鎮裡一如既往的平靜安逸,人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卻溫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