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清墨等人逐漸消失的背影,宋師道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卻隻能苦澀一笑,腳步像是被黏在地上,無法邁出半步。
但凡傅君婥對他有一絲半點好感,他也有追上去的勇氣。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即使他願意拋棄家族束縛,傅君婥也不喜歡他,那麼他追上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宋師道默默地收拾自己的心情,轉身就要離開,碼頭上的人群中卻傳來一陣喧嘩。
一群身穿鎧甲的士兵動作粗魯的推開人群,也不管有沒有人被他們推得摔倒,隨後最重要的人物登場。
麵色冷厲的宇文化及,眼睛如同鷹眼一般,銳利的在人群中掃視,甚至讓人生出被他的目光刺傷的錯覺。
宋師眉心緊蹙,宋閥與宇文閥立場對立,而且宇文化及的所作所為也讓他看不過眼。
正當他邁出腳步要上前說什麼時,宇文化及卻板著臉,聲音冷肅的開口,“本官在追拿通緝犯,他們偷盜聖上寶物,其罪當斬,各位可有人見過他們?提供線索者,必有重賞。”
宇文化及說這話時,他身旁的士兵極有眼力見的拿出通緝畫像,赫然畫著徐子陵、寇仲和傅君婥三人。
這畫像自然談不上多麼準確,但架不住剛才才見過真人,而且宋師道心知傅君婥等人在逃避什麼人,現在前後對應,顯然是他們不知何故惹上了宇文化及。隻有宇文化及說的話,他是不怎麼相信的。
看出情況不對,宋師道不動聲色的退出人群,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此刻成為天然阻礙,讓他沒花太多功夫就脫了身。
離開碼頭後,宋師道沒有猶豫的提起內力,腳不停歇的追出去。
蕭清墨四人加上侯希白,不緊不慢的趕路。
蕭清墨和侯希白交集並不多,如今一路同行,兩人隨意閒談間,倒是讓他知道了侯希白的知識淵博,無論談及哪個方麵,他都能侃侃而談,而且還言之有物。
起先唯有蕭清墨搭理他,但沒過多久寇仲和徐子陵就被吸引過來,忍不住與他搭話,最後演變的越來越熱烈,就連傅君婥都豎起耳朵聽著。
蕭清墨嘴角含笑,像是在認真傾聽,實則他的思緒早已不在這裡,滿腦子都在想著該如何進戰神殿看看。
就在五人氣氛不錯之際,蕭清墨耳朵忽然動了動,停下腳步看向身後,“有人追上來了。”
侯希白和寇仲、徐子陵的談笑聲戛然而止,傅君婥麵色一愣,握著佩劍的手收緊,眼中流露出一縷仇恨之色。
眾人做好戰鬥準備,氣氛一觸即發,然而蕭清墨忽然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低聲道:“似乎有點不對,隻有一個人。”
話音落下,蕭清墨已經看見來人,頓時挑了挑眉,勾唇輕笑。
除蕭清墨之外,徐子陵三人的目光也瞬間集中到傅君婥身上。傅君婥微張著唇,驚訝的看著來人,皺了皺眉道:“你跟蹤我們?”
來人自然是發現不對的宋師道,麵對傅君婥稍顯不耐的臉色,他心中苦笑,麵上卻拱手道:“並非如此,隻是不知姑娘和各位可認識宇文化及?”
傅君婥、徐子陵和寇仲三人頓時臉色微變。
看他們這樣宋師道哪裡還不明白,柔和溫潤的嗓音中也染上些許急切,“你們快走吧,宇文化及的人已經追上來了,陸路太慢,在下有船,各位若是不嫌棄不如與我同行?我保證,絕不打擾姑娘的安靜。”
他說的情真意切,就連蕭清墨也忍不住對他生出好感,更何況是傅君婥這個當事人。
麵對宋師道全然純粹的擔憂和愛慕,傅君婥心底湧起一股奇怪的情緒,令她一時分辨不清。沉默片刻她勾了勾唇,冰山融化,明媚的景象令宋師道瞬間失神,“抱歉,是我誤會你了。”
“還有,多謝你告知。”
見傅君婥態度好了不是一點半點兒,宋師道自然開心,隻可惜時機不對,他隻是短短開心了一會兒,就正色道:“姑娘和各位可要去在下船上?”
傅君婥卻搖了搖頭,“無功不受祿,我們與宋公子非親非故,不該連累你。”
宋師道頓時更加焦急,張嘴正要說些什麼,驀然想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可惜,你們已經連累他了。”
寇仲等人立即轉身看去,隻見宇文化及帶著許多士兵將他們層層圍住,可謂是插翅難逃。
宇文化及冷笑的看著寇仲和徐子陵,“你們兩個到是能跑,浪費了我這麼多時間,遊戲就到此結束罷。”
說著他又看向傅君婥,他還記得傅君婥的來曆似乎頗為不凡,慎重起見決定活捉她。
至於蕭清墨、宋師道和侯希白三人,他倒是認出了宋師道。可宋師道不過是個小輩,而且還是宋閥的人,捉回去讓宋閥贖回去豈不正好。
宇文化及抬起手,正要對傅君婥動手,蕭清墨卻忽然笑道:“你就是宇文化及吧,在下蕭清墨,欲向宇文大人請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