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衛渡還不是什麼護國將軍,自己也隻是衍國一位普通的皇子。
衍國與東海國兩軍交戰。
本應是堂堂正正的交鋒,卻因涉及到了衍國內部的儲位之爭,變成了一場出賣與被出賣的戰爭,其結果便是:鄭老將軍身死,衍軍左部敗退。
身為老將軍平日裡最看重的人,衛渡沒有慌亂,沒有傷心,更沒有選擇撤退。
恰恰相反,他立刻進行全軍動員。失去了主帥的散兵遊勇與充滿著最大戰意的哀兵,很多時候僅有一線之隔。
在衛渡的率領下,左部士兵將計就計,以主帥之死施行詐敗之策,轉頭將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東海國士兵打得全軍覆沒。
正是那一仗,衛渡獲得了衍國士兵的尊敬。他的名字傳進了皇宮,傳進了衍國每一位貴族的耳朵裡。
那場戰爭由始至終,...衛渡所表現出來的冷靜與果斷,好似整個人的情緒沒有被鄭將軍之死影響到分毫,以至於被朝中的一些貴族以品行攻擊:鄭將軍視衛渡如親子,衛渡在他死後卻毫無傷心之態,如此無情之人,不可重用。
衛渡從未替自己辯解過。
可是等到衍國徹底攻占了東海國,朝中幾乎所有官員都已經忘記了鄭將軍這個人。唯有衛渡,不但在攻占東海國王城時佩戴著鄭將軍生前的劍,還親手用那柄劍斬殺了當時的通敵之人。
而每一年鄭將軍的忌日,他也總是會不見蹤影。
“多吃些這個。”
顧修明夾了一大塊肉肝到衛渡的盤中,笑道:“過些日子你進實驗室肯定要抽不少血,提前多補一補。”
既然衛渡不願讓人知道他內心的不平靜,自己便裝作不知。
衛渡差點被逗笑了:“這也是可以提前補的嗎?”
“那當然。”
顧修明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隨後又問道:“對了,那個什麼副所長的研究申請書,到時候要我去找人替你看看嗎?”
“不用了。”
衛渡遲疑了一下,道:“等到他寫好申請書,我想回母校一趟。”
接連鬨出那麼大的動靜,戰神之說搞得沸沸揚揚。
早就有一些老師與同學在微信上問過這件事,他不知道該怎麼回複,隻能強行搪塞幾句。
是時候回去見見老師了。
顧修明毫不懷疑衛渡會認識這個專業的教授。
A大的教授,自然是極有水準的,倒不用自己再擔心。
“那麼人文部呢?”
顧修明又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人文部戈部長應該是想私底下再與你見一麵?什麼時候?”
衛渡略有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你猜得還真準。”
“明天中午。不過他說的是單獨會麵,我恐怕不能與你一起去。”
顧修明先是一怔,繼而笑道:“沒關係,我在你的隔壁包一間就是。”
大洋彼岸,加州。
裡約財團大廈,華萊克與史鳴克的那名保鏢一起來到史鳴克的辦公室。
保鏢立刻講述了衛盛槍殺助理的整個經過。
待他說完,華萊克笑道:“衛盛好歹也是衛明誠的親生兒子,又掌管了衛氏集團好幾年,你未免也太看輕他了。”
“若是在合作的一開始,就將自己的弟弟送出去,那麼接下來等待他的必定會是一個無底洞。這樣的道理,他又怎麼會不懂呢?”
史鳴克冷冷道:“華國政府反應如此之快,裡約財團應得的好處,我是一點兒都沒看到。”
“那位先生的話,我自然不會不認真考慮。但財團盯著華國市場已經很久了,這個時候讓我們放棄原有的計劃,轉而去配合你們,沒有實打實的好處,這是不可能的。”
“稍安勿躁,聽我說完。”
華萊克緩緩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華國的一位古人,大衍戰神衛渡。”
“大衍戰神?”
史鳴克道:“這個人物我自然是聽過的。可他都死了那麼多年了,與我們所說之事難道會有...什麼關係?”
華萊克看著他,定定道:“衛盛的弟弟,名字就叫做衛渡,據說是大衍戰神的轉世,而且他很可能擁有大衍戰神完整的記憶。”
史鳴克微怔,隨後大笑兩聲:“我看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說出這種可笑的話來?”
華萊克看了保鏢一眼。
對方立刻知趣地退出去。
“那位先生調取了許多與衛渡有關的資料。然後,他就將自己的兩位心腹都派了出去,讓他們秘密前往華國,核查真偽。”
華萊克淡淡道:“如此,你還覺得我剛才的話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