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也隻好跟著去了,畢竟在病房說也不合適,經過層層消毒,他們終於出了重症防護病房,許墨一句話也不說,直到到了那間熟悉的外科診室,這是許墨的辦公室。
他背對著秦清,重重的將手裡的文件夾扔在桌上,怒吼出聲。
“誰讓你來的?”
明明是疑問句,聽著卻像是指責的肯定句,這防護服如此嚴實,他不可能認出來的,難道是聲音?也不會啊,麵罩一戴,出來的聲音比她平時粗多了,怎麼會認得出來。
心裡反複思量,秦清還是覺得對方並沒有認出來,應該是在病房內不合常理的舉動惹得他生氣了,估計是想教訓一下像她這樣不懂事的護士吧。
她乖巧的站著,低頭老實回道:“許醫生,不好意思,我以後一定注意,都聽您的。”
對方欺身上前,瞧著架勢怒氣不但沒消,反而漸漲。
“你還裝?林念!”
秦清先是一愣,然後抬頭,正對上許墨那雙含著怒氣的眼睛。
臥槽!這特麼是怎麼認出來的,難道是開了天眼?
秦清不禁像瞧著新奇事物一樣細細打量許墨,甚至湊上前去踮起腳尖透過防護麵罩看他的額頭,然而屁都麼有。
許墨看著不惱反倒貼上來的秦清,慌張的推開她,有些不自在的後退兩步。
害羞啦?這樣的舉動反倒讓秦清不那麼反感,她笑著問道:“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你閉嘴!你怎麼進來的?誰允許你來這的?林念你是不要命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字字帶著怒氣,鏗鏘有力,這是真生氣了,雖然語氣不好,但是秦清卻兵不生氣,對於他這樣的關心則亂,秦清很是高興。
這裡現在有多危險,所有的醫護人員都知道,她怎麼敢?怎麼敢就這麼進來了。
“你彆在那笑嘻嘻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問題那麼多,我得捋捋。”
秦清繞過許墨,坐在他平時的辦公椅上:“第一,當然是偷偷溜進來的,不然外麵那麼多防護保安我能正大光明的進來嗎?第二,誰允許的?這還用說,當然是我自己咯,這最後一問,你真的問的好傻,誰會不要自己的命啊,不要命的那是傻子。”
秦清的問題是回答了,但每一個都是模棱兩可,沒回答到實處,許墨也不再跟她廢話,他上前把秦清從椅子上拉起來。
“你乾什麼?”
“跟我走,我想辦法送你出去。”
“許墨,你能把我送哪去?這是傳染病,所有接觸的人都是要隔離觀察的,如今我已經跟你一樣接觸了感染者,作為一名醫生,你這樣做是不負責任的你知道嗎?”
許墨拽著秦清的手一頓,對,他不能這麼做,但是,萬一林念有個三長兩短。
他轉過身看著麵前的女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有的隻是恨鐵不成鋼,他使勁甩開秦清的胳膊。
“你想氣死我是嗎?”
噗,秦清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她第一次見許墨這樣心機深沉的人,如此的不知所措,真是可愛。
秦清安慰似的上前拉住許墨的手,許墨一開始不樂意,秦清固執的繼續去拉,對方終於消停了。
手心隔著橡膠手套傳來的溫度,不知為何讓許墨感覺得安心,不禁想到之前對她的誤解,然後是莫名的好感,到後來對她的心疼,他有在心裡默默的想過要護著這個女人。
當他在重症防護病房認出她時,他先是震驚,憤怒,最後變為害怕,害怕極了,怕她會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