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妖女!燒死妖孽!”
村民皆是惡狠狠的叫囂著,有的人甚至上來推搡那個叫白仲的男人,也就是白貞的父親,這時在人群後的道長上前勸道:“哎,都是因果孽緣,何必如此依依不饒,待老夫施法直接了斷豈不乾淨?”
那老道身後的小道士拉了拉他的衣袖:“師父,那妖孽本就死有餘辜,咱們拿錢辦事就行了,管那麼多作甚?走吧走吧,徒兒都餓了。”
“張小兒!你這心性,真不適修道!”
秦清不禁一旁輕嗤一聲,那張老道的師父倒是如他所說還算有情理,這張老道當初在他們麵前還說自己求情?自小便見錢眼開,真不虧公子咬死了他。
“貞兒!快跑!”
後來的事也就如那張老道所說,白仲燒斷了繩子被亂棍打死,而公子的娘親一聲大喝,不僅把村民跟老道就連秦清也震開了出去。
待秦清恍惚醒轉時,已到了一個熟悉的場景,就是那口枯井。
唉?她這是被震出白貞的心境了嗎?
“仲郎……仲郎,你醒醒,我們不是說好今年冬天一起去村後山看梅花的嗎?你怎麼就食言了呢?”
那聲音顫抖,帶著微微的哭腔,語氣虛弱到不行。
秦清朝著聲音的來處看去,卻是公子的娘親抱著白仲的屍體靠著牆壁,絕美的容顏因著眼淚而更顯蒼白,秦清慢慢的走了過去,蹲坐在她的身旁。
想伸手去抱抱她,卻徒勞無功。
她不停的喚著他的名字,直到自己沒有了出聲的力氣,許是方才那一喊已是用儘了全身力氣,她虛弱的躺倒在了一邊。
秦清眼前一暗一亮,已是到了第二日,再看時,貞兒已經不在之前的地方,而是離白仲的屍體遠遠的,一個人躲在了更陰暗的角落裡。
隻見她眼底染血,渾身發抖,強迫著自己不往屍體的方向看去,嘴間的獠牙抑製不住的想穿過嘴唇,秦清很清楚,因為她忍耐過,貞兒餓了。
她嘴角有咬破的痕跡,顯然已是忍了很久,秦清走了過去,就那樣麵對麵的與她坐著,她眼裡的淚水在打轉,卻忍著不流出來,或許是怕心底最後的一道防線破了吧。
若是她這會吸食了白仲,她就能恢複一些體力,就能活著出去,反正白仲都已經死了,這怎麼說都是一個劃算的買賣,但是感情不是買賣,她絕不會去為了讓自己活而去吸食他。
眼前一明一暗,秦清再次看到的便是已經呱呱落地的白貞,她無力且無能,貞兒虛弱的就隻剩一絲氣息,她甚至連去撫摸一下自己孩子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睜著眼看著他。
嬰兒也是睜著眼看著她,眼裡是懵懂和迷茫,那張老道有一句話沒說錯,吸血鬼早智,一生下來白貞便會走動,而且他簡直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早上到下午時,白貞已出落成了一個少年,雖然他什麼都沒穿。
不過他雖然長大了,可似乎好像腦子不太對,總是圍繞著貞兒的屍體轉來轉去,還不停的大叫著,貞兒抖動著嘴唇仿佛在笑,卻好像又不是,似乎她明白他此刻的焦躁。
直到看到他眼底染血,獠牙暴現,秦清這才明白他怎麼了,伴隨著快速的生長,他需要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