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嗔怪道:“無賴!”
謝弄文揚揚下巴:“這虛名擔了也不是一兩日了,該槍的時候還是得搶!”
“那就更沒什麼好擔心得了。”
想起成婚那日,她那便宜父親看著那一盤銀子兩眼放光的模樣,就知他定是個貪財的,於是秦清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相公,他定會灑掃庭除的歡迎你都來不及。”
秦清如此說,倒讓謝弄文想起先前王棟他們所說,那許世昌愛賭,敗光了家底兒才令本來書香安逸之家過得那般落魄貧困,當日嫁女其實是賣女,得了他們家好些銀兩。
有句俗語怎麼說來著,笑貧不笑娼,他當時因這一原因,雖還沒成婚,便已十分瞧不起那個未過門的娘子。
雖然自己也是個喜賭成性的浪蕩子,但也從未想過把他老爹的家底兒給輸了去,頂多就是玩玩自己的零花錢,本來賭博這種事,有來有去才得樂趣。
這樣一來,便更能理解,為何娘子知曉他去賭錢那般的著急,還為了讓他不再賭博,一女子闖入賭坊與他對賭,她是怕什麼才緊張什麼。
謝弄文將另一隻手輕輕放在了秦清的手背上,眼裡滿是心疼:“娘子,我絕對不會去賭坊了!再去你就打折我的腿!或者剁了我的指頭喂狗去!”
噫?這傻瓜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但見他說的認真不免覺得好笑:“相公,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了!我銀槍小霸王向來……”
秦清立馬嚴肅了表情:“嗯?”
“嘿嘿,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說話算數了!”謝弄文立馬改了口,挽回了局麵。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他們已經到了許家,還沒下車,便聽得院子裡一陣嘈雜的叫罵聲。
車夫打開簾子轉頭說道:“少爺、少夫人,裡麵好像出事兒了。”
謝弄文麵色一凜,率先下了馬車,又扶著秦清下來,對車夫說道:“在這侯著。”
“是。”
他們走到門口,秦清倒是毫不在意,正要進去,卻被他攔住,拉在了身後:“娘子,先彆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秦清不可置否的笑了,謝弄文自然沒看見,她躲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專注的盯著裡麵的情況。
“許世昌,彆給臉不要臉!我們馬爺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你這總計欠了兩千三百兩紋銀,這才兩千兩,剩下的什麼時候還?”
“什麼!前天不是說好了兩千兩就一筆勾銷嗎?我可都還給你們了!君子一言……”
對方拿出一張借據,“老東西!仔細看看,兩千兩是兩天前,這兩天的息錢難道不算?想什麼好事呢?還讀書人,這書怕是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