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玉,這是你父親送給娘的定情信物,今日娘將此物給了你,也算是留個念想,咳咳。”
“娘!你們放了我娘!”
“她不是你娘,她是克死我兒子的掃把星!”
“太奶奶,求您了,放了我娘吧,求您了。”
“來人!把這個娼婦沉塘!”
腦海裡那段不堪的記憶不斷的湧現,他額頭上的青筋因為隱忍的怒氣而爆出。
杜家的人都得死!
但是理智告訴他如今還不是時候,他緩緩睜開了雙眼,麵上除了微微的細汗之外已恢複了平靜,他將那懷表合上,拿在手裡摩挲著。
綠蓮,我捧你做夜玫瑰的台柱子,給你奢華無比的生活,容忍你一次兩次的試探接近,是因為你無與倫比的嗓音,除了能給夜玫瑰這帶來巨大的收益之外,也能給這墮落萎靡的城市帶來些許慰藉。
他攥在手裡的東西慢慢收緊:可你想要的太多了……
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杜廷玉將懷表裝進兜裡:“進來。”
進來的人又黑又瘦,穿著一身褐色的粗布馬褂,看起來懶散,卻表情嚴肅,不是彆人,正是阿傑。
“三爺,都吩咐下去了。”他微微低頭示意。
杜廷玉轉身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洋酒,輕抿了一口:“好,回去換身衣服,今晚陪我去個酒會。”
阿傑想了想,道:“三爺,是不是陸大帥那個什麼九姨太的慶生會?”
“嗯。”杜廷玉微微頷首。
阿傑不禁啐了一口:“不就一搞破鞋的嗎?傳言她被路過的陸大帥看上,立馬毒死了自己的病秧子丈夫,上了陸家的床,簡直是潘金蓮轉世啊,何必勞煩三爺自己去,隨便派個兄弟送份禮不就行了!”
他這話倒是聽的沒錯,隻是口無遮攔遲早出事,杜廷玉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嚇得阿傑一哆嗦,隻聽他用低沉的聲音淡淡說道:“彆廢話,去金庫裡包三十根小金魚兒做賀禮。”
“三十根??三爺,你可真大方。”
杜廷玉微微眯了眼,端起酒杯在手裡緩慢的搖晃著,仿佛若有所思。
“彆廢話。”
阿傑頓了頓,麵露難色繼續道:“聽說那九姨太最好跳舞,所以這次酒會提前在請柬上提過,要帶舞伴參加的,以往這類型的應酬都是……綠蓮陪您,您也好歹找個女的不是?”
說完便忐忑的抬眼去看他家三爺的表情,隻見對方喝酒的手微微一頓,麵色比之前更黑了,他嚇得心裡咯噔一下,心道,完了完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於是咬咬牙:“行!今晚我豁出去了,陪三爺跳!”
“你在想什麼好事?”杜廷玉側著身子挑眉看他:“隻是去打個照麵。”
阿傑這才鬆了一口氣:“好,我這就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