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陰森森的目光落在了曲長歌和李媽媽牽著的手上,又從手直接看到了曲長歌的臉上,長得就那樣,個子倒是挺高的,據說有省城的正式工作。
有省城的正式工作又怎樣?她兒子也是有省城正式工作的工人。
隻要自己這個當奶奶的沒鬆口,就是公主來了,她也能讓她沒臉進這個家門。
李媽媽的手在老太太目光接觸到的時候,瑟縮了一下,那是天然又習慣性的懼怕造成的。
曲長歌忙握了握李媽媽滿是老繭又枯瘦的手,她的手又溫暖又柔軟,李媽媽仿佛在這一下得到了力量,堅定了許多。
李成福已經攔在了自家女眷前麵,一臉無所謂地看著那個老太太。
一個白胖的大個子本是扶著老太太手的,如今看到李成福就直接走到李成福的跟前對視。
這個年代要吃成白胖形象還真是不容易,曲長歌看到那個人不由得在心中感歎。
“李成福,我奶早就說了,你找的那個女的不行,你怎麼還把她帶回來了?啊!”大白胖子說一句就衝著天仰一下,好不囂張。
李成福個頭沒他高,還讓他這樣罵,也不急也不氣,溫聲說道“成繼堂哥,現在是新社會了,不是原來那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了。我和來娣已經領了結婚證,在法律上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誰也沒有資格再拆散我們。”
成繼堂哥聽到他這樣說,伸手就推了李成福一把“你說什麼呢?你敢不聽奶奶的話?”
李成福讓他推得往後退了兩步,瞪著他“奶奶的話也不能大過法律!”
李成福的表哥們這時候已經卸下擔子從屋裡跑了出來,兩邊圍住了這群人,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隻要他們敢動一下,他們就要出手的樣子。
“什麼?你這個不孝的玩意,敢這樣說話?是不是那個賤人讓你這樣說的?”黑老太太也不用人扶了,幾步走上前,指著曲長歌罵道。
曲長歌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她知道這黑老太太是搞錯人了,可她也不怵,能幫來娣擋一擋,她也是願意的。
誰知道,她還沒邁步出去呢,蘇來娣已經先她一步動作了。
蘇來娣直接站到了李成福的身邊,對著黑老太太說道“看您年紀大,尊稱您一聲老太太。可您這嘴卻是沒有年紀大的覺悟,張嘴就罵人,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後輩們積點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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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太太還沒被人這麼懟過,她在家裡是說一不二的,這會子聽到蘇來娣的話氣得渾身直哆嗦,對著白胖喊道“去,給我狠狠扇這個賤人的嘴,讓她好好積點口德。”
白胖很高興,特彆喜歡這個活,立馬擼胳膊挽袖子往前衝到蘇來娣跟前,掄起胳膊就要往蘇來娣的臉上扇。
李成福一貫平穩的臉頓時破功,兩隻手去攔白胖的手。
白胖被李成福兩隻手抓住一隻胳膊,另外一隻手立馬回援,去掰李成福的兩隻手。
李成福的表哥們就要上前幫忙,跟黑老太太一起來的那幫子人就擋在表哥們的身前,雙方雖然沒開始動手,卻已經開始吵吵上了。
曲長歌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對著喋喋不休的黑老太太說道“你要是再放一個屁,我就把那個李成繼打得你都不認得。”
黑老太太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威脅過,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曲長歌“你敢!”
曲長歌衝著她笑笑“你看我敢不敢!”
她說完,轉身走到李成繼身後,一腳就踹在他的膝窩處。
李成繼那麼大的個子就跟紙糊的一樣直接跪在了李成福的身前,“噗通”的聲音不要太大,把所有吵嚷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還在跟李成繼掰手腕的李成福也嚇了一跳,因為李成繼不光跪了下去,就是手上的勁兒好似開閘放水一般泄完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黑老太太尖叫一聲,撲到李成繼身邊“成繼,我的好孫孫,你怎麼樣了?”
李成繼抬起重有千斤的脖子,想說話,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翻了個白眼而已。
黑老太太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曲長歌“賤人,你把我的乖孫怎麼了?”
曲長歌也不答話,一伸手就把李成繼的胳膊卸了一隻下來,李成繼發不出聲來,隻能接著翻白眼以示他現在受到的重創。
黑老太太要往曲長歌身上撲,曲長歌就指著她說道“你過來一下試試,我就把他的腿卸下來。”
這話成功地阻止了黑老太太往前撲的身形,她恨恨地看著曲長歌“你到底想怎麼樣?”
“沒想怎麼樣?我這人就是聽不得什麼難聽的罵人話,如果有人在我耳邊聒噪,我就一定讓那人難受。你年紀大了,我就隻能讓你孫子難受了。”曲長歌直接懟回去。
黑老太太隻能自己運氣把怒火壓下去,半晌才對曲長歌說道“我不罵人了,你把我孫子的胳膊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