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還傻站著乾嘛,還不把侯爺扶進去!”範紅瑜衝著一直低頭站在一邊的兩個長隨說道。
那兩人忙上前,一左一右將韓仲君給攙扶住往主院的正房而去。
範紅瑜又對著門口戳著的兩個婆子吩咐道“快去打熱水來!”
一個婆子忙回道“奴婢們已經去打水了!”
範紅瑜這才轉身,一手拉著曲長歌往正房去。
他們夫妻兩個一般不用丫鬟,而是用長隨和婆子。
走到正房門口,有婆子已經跟兩人問安,並將門簾打起,讓範紅瑜和曲長歌進去。
兩個長隨將韓仲君扶到榻上坐下,他們躬身退了下去。
範紅瑜沒轍,隻能坐到歪歪斜斜要倒了的韓仲君身邊,一邊扶住他,一邊抱怨“這又是喝了多少啊?”
正說著,兩個婆子分彆端著水盆和毛巾進來。
曲長歌示意她們把水盆和布巾放在桌上,自己起身將布巾在熱水裡打濕又擰乾,方才走過去遞給了範紅瑜。
範紅瑜接過布巾,有些生氣地在韓仲君臉上一通胡嚕,終於將半睜著眼的韓仲君徹底胡嚕醒來了。
“哎呀,夫人輕點兒,我這臉皮都要扒拉下來了。”韓仲君忙告饒。
範紅瑜乾脆將布巾扔到韓仲君臉上“自己擦吧!”
韓仲君剛把布巾從臉上拿下來,曲長歌接了過去“將軍,長歌再給投一把吧!”
範紅瑜看著終於睜開了眼睛的韓仲君,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你說說你如今這樣子,哪裡還有當年的樣兒?”
韓仲君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夫人,為夫對不住夫人啊!”
曲長歌投好布巾,放到韓仲君手上“將軍,我不過才睡了一年多,您怎麼就這樣了?”
韓仲君看向曲長歌“長歌,你沒事了?”
曲長歌點點頭“沒事了,將軍呢?”
韓仲君擦了把臉,搖頭說道“你也看到了,隻覺得自己無用啊!”
曲長歌見他本來有些恍惚的醉眼如今又透出精明來,知道他這酒勁兒算是過去了。
“將軍,咱們以後就這樣下去啦?”曲長歌問道。
韓仲君沉吟了一下“還能怎麼辦?我們韓家世代忠良,為了大興朝那是滿門忠烈,如今也隻剩下我一個,皇上那邊不願意相信我,我也就隻能這麼待著了。”
範紅瑜很是生氣,一拍床榻邊“我也不知道那黃口小兒怎麼會變成如今模樣,我們範家也是為了大興朝就剩了我一個,我們兩個連個娃兒都沒有,又會有什麼私心雜念?我不明白他怎麼就聽那些讒言,如此地防著我們。”
曲長歌也知道朝廷一直就防著韓將軍和夫人,有幾次出征都有意無意地斷糧,那幾次他們差點就回不來了。
這種朝廷還要死忠乾啥,就像她在現代知道的那些什麼忠臣良將最後的歸宿不都是讓朝廷和帝王給冤死了。
屋裡一時沒人說話了,半晌,範紅瑜突然瞪著曲長歌說道“長歌你還是老實點,身子骨剛恢複點,彆想那些有的沒的。”
曲長歌不禁搖頭,自己這心裡剛剛有點想法就讓夫人給猜著了,自己這點小心思真是沒有夫人不知道的。
韓仲君也跟著說道“長歌,你也彆多想了,好好在府裡養身子就是。上麵這麼對我們,隻是忌憚,應該不會走那一步的。”
這話說得蒼白無力,曲長歌心裡卻是下定了決心。
雖不知道自己怎麼從現代回來了,可碰到這種事情,她是不會屈服的。
她的家也早就沒了,如果不是有將軍和夫人,自己也早就沒了。
就算是拚了她這條小命,她也要把將軍和夫人的困境給解了,也許這樣又能回到現代呢,她這個時候是真的很想念趙況和孩子們了。
因為不放心曲長歌,範紅瑜還是派了兩個婆子將她送回了她住的院子。
剛到院門口,白蘭就從院子裡跑了出來,看到曲長歌就嘟著小嘴說道“將軍,您怎麼一個人就走了,也不等等白蘭。”
曲長歌笑著將那兩個送自己回來婆子揮了揮手,然後才轉身對白蘭說道“你瞅瞅你這樣兒,可彆讓人看到了,不然我這能止小兒夜啼的女魔頭名聲就沒了。”
白蘭也笑了“將軍也是的,這麼個名頭就好啊?”
“怎麼不好?好得很!”曲長歌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在心下想道,自己醒來的消息估計早就隨著成禦醫進了宮,不知道小皇帝知道後會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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