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開口,人卻被簡行策強行提到了一旁。
江城咧嘴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簡行策後,他提著長杆,不著痕跡地朝前靠近。
近到隻剩不到三米的距離後,就見江城猛一揚起長鋼杆,借助速度和體重壓向的爆發優勢,一個傾斜的俯衝力道,就見鋼杆的一頭竟是被這股大力直直紮進那片異物裡,頓時水花猛地壓下四濺起!
江城一入手,光憑手感就知道沒什麼了,紮中活物和死物的手感差距很明顯,尤其是死物,入手的感覺就是有一種軟爛的觸感,也更容易被紮穿。
他一個揚手,鋼杆掄出水麵,就見鋼杆的那頭紮著的,是一塊連著白花花血肉的鱗甲,像是被撕扯下來的。
波風幾人從後頭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再看江城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了。
這要是活的,也得被江城這麼硬生生紮出一個血窟窿來啊。
嶽錦炎也忍不住眼皮抽了抽,他目光落在江城手裡的長杆上,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說光看表麵應該也不是什麼活物,但還是不要給它一點點或許會掙紮的可能性。”江城對嶽錦炎說道,“我平時不這樣的。”
嶽錦炎:“……”
“這是什麼東西?”穆盛楠皺起眉頭。
“看起來確實像是鱷魚的一部分……?”柴俊說道,幾人湊在一起,那鱗甲下的白花軟肉看著倒是新鮮,像是不久前才剛剛……
一時間沒人說話,柴俊和嶽錦炎幾人麵麵相覷地彼此看著,這樣的洞穴裡要是有比鱷魚更凶殘的生物出沒,那著實是個恐怖片了。
江城和簡行策對視了一眼,倒是心裡有一些猜測。
江城先前找到簡行策的時候,那底下的地下河裡就躺著兩頭兩敗俱傷的成年鱷,兩條鱷魚身上都有被撕咬下來的互毆痕跡,地下河的水道四通八達,他們如今又在下遊處,確實有概率遇到被水衝下的殘骸。
嶽錦炎一行人微微張大嘴,這才聽說了簡行策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
“你們這真的是……”路易張了張嘴,再看波風、杜瑪、阿萊和簡行策身上的傷,總算是明白這些看起來就很有經曆的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江城挑起那塊肉丟到一旁,說道:“要是這塊肉真是和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兩頭鱷魚有關係,那說明這底下的洞穴確實被地下河四通八達地淹了,就是不知道淹沒的程度怎麼樣。”
“我們發現的那片洞窟麵積寬大,高度也夠,就算被淹,應該也隻是一小部分。”簡行策道,“隻是不知道那些白骨的保存情況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身後波風那幾人。
嶽錦炎道:“那就不是我們能做什麼改變的了。”
波風被簡行策和嶽錦炎的視線看得微微發毛,他問:“什麼?”
“沒什麼。”江城開口,“我們在猜測目的地洞窟那邊的水淹情況,以及你們要帶回去的那些白骨保存狀態。”
“謝謝。”波風點了點頭,他道,“我們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江城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小小的插曲過後,一行人繼續往前。
往前爬著爬著,明顯能感覺到手下的水流流經速度似乎變快了,不像之前撐在水中絲毫感覺不到水在流動。
這個意外發現讓嶽錦炎有些不安,似乎哪裡不對勁,但也很難證明什麼。
江城和簡行策也一樣發現了細微的變化,江城低聲道:“說不定哪兒又下起了大雨。”
“我們在下遊,總是不安全的。”簡行策道,他對嶽錦炎道,“得再快一點。”
嶽錦炎應了一聲,加快了速度。
往前又前進了不到二十分鐘的功夫,就聽一行人的探測器忽然接連響起了動靜。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連忙取下探測器檢查向四麵,最後鎖定在了他們的正前方。
“就在前麵了?”波風壓低聲音激動地問。
江城和簡行策對視了一眼,兩人摘下手電筒照向他們的正前方洞道,就見洞道還是那樣的洞道,高度連一個成人都站不直,和他們先前所見的那片洞穴截然不一樣。
嶽錦炎見狀便猜探測器是不是探測到了其他什麼相似的東西——畢竟他們用的是微波探測器,也有可能測到的是除白骨之外的東西。
就在這時候,他手邊忽然有什麼堅硬的東西輕輕磕碰撞上,他下意識看過去,頭戴燈光打過去,就見淺淺的積水裡的一截骨頭在光的照射下還能隱約看見。
嶽錦炎頓了頓,伸手抓起來——那是一截人類的趾骨。
“波風?”嶽錦炎微微提高聲音喊道。
江城和簡行策都看了過來,目光落在嶽錦炎的手上。
波風飛快上前,小心從嶽錦炎手裡接過來。
簡行策見狀打著手電再次照向前方,這次他們看得更加仔細,就見他們的正前方水麵的反射下,似乎隱約能看見一片明顯照映出高頂倒影的水麵反光折射。
“就在前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