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第二百零三天
第二天。
一清早,簡行策起身的時候,腰腹部一陣牽扯的鈍痛,讓他動作明顯有一個停頓,儘管被很快掩飾過去了,但江城仍舊注意到了簡行策的不自然。
江城微眯起眼,冷不丁探手一撩,簡行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迫露出了腹肌。
簡行策:“……”
男朋友的手太快怎麼辦?
就見簡行策的腰腹處,昨晚還隻是一片紅痕的地方,這會兒卻已然淤青暈開,格外猙獰嚇人。
江城抿抿嘴,沒等簡行策說話便又把男人的衣服放下來遮住。
“今天我去就夠了,你彆折騰了。”江城起身說道。
簡行策失笑,隻是這點皮肉傷,還需要靜養?
他剛想開口,就看見青年臉上的不悅和低氣壓,決定還是嬌氣一回,靜養吧。
他順著江城笑笑道:“那好。”
要換做是江城被暗算受傷,簡行策換位思考一下,他大概會比江城做得更過。
無人機鏡頭抓拍到了江城撩開衣服的那一刹那,還給了那片淤青一個特寫,頓時引得網友一陣憤慨——
【嘶,好大一片青紫啊!】
【昨天看起來還沒那麼嚇人,今天簡直了……得多疼啊我去】
【要我我都爬不起來,嘶,那個誰下手真他媽黑】
【昨天還覺得那個誰中了我們的防獸陷阱,也算是報應了,今天再一看領隊的傷,媽的……這才哪兒到哪兒!】
【領隊真硬漢,這都不吭聲】
【江老師黑臉了,有人要倒黴了】
【+1彆看我們江老師平時溫溫柔柔笑眯眯的,踩了底線詳情見某高麗領隊】
【噢對,不說我都快忘了……江老師還有那樣凶殘的一麵……】
江城帶上了傘繩和工兵鏟,背著箭囊和弓箭就出發了。
昨天溫斯特逃跑的時候匆忙又狼狽,沒法像之前那樣遊刃有餘地完全清理隱蔽自己的蹤跡。
儘管他還記得要做點什麼打掩護,但仍舊被江城抓到了蛛絲馬跡。
江城放慢了腳步有所發現,他彎下腰,抓過腳邊的一叢灌木細葉,上頭還沾著已然乾涸的血點。
他掃了一眼心裡便有了方向,往前繼續趕路。
他穿梭在林子間,腳下輕敏又矯健,就像是潛藏林中的豹子,一道悄無聲息的暗影。
直播間裡觀眾都有些不太適應江城這麼安靜。
平時不論是在哪裡,走什麼方向、為什麼這麼走,江城都會多少簡單解釋分析一兩句,讓觀眾網友都知曉,久而久之不少網友還學會搶答了。
但這回,卻截然不一樣了。
直播間裡的觀眾都看不明白江城是依照什麼來判定方向的,光是看江城一路走走停停,最後毫無征兆地忽然停在了一處小山坡上。
他趴伏下來,與半高的灌木叢融為一體,風吹草伏,無人機升到半高處,要不是早知道江城在哪兒,直播間裡的觀眾都沒法找到江城。
“找到了。”江城低低道,眼裡閃過一抹暗光。
他招來無人機,指向山坡的斜前方,就見距離約有五十米,一片草間倚著山石的地方,藤蔓密布垂下,像是一處小小的天然簾洞。
直到無人機的鏡頭聚焦拉近,直播間的觀眾這才注意到那些藤蔓之後,隱約有一個人影躺在其中。
溫斯特。
【居然是個庇護所嗎?!這也太隱蔽了!】
【絕,也太苟了】
【這是那個偷家老賊的?!找到了?!】
【草這麼一說的確有可能???江城怎麼找到的啊??】
【剛才那一路走走停停,就是在找賊窩?牛逼,我看了一路也沒發現什麼線索啊?】
【我真的要信江城是娛樂圈臥底的謠言了,這一手追蹤肯定得是專業的吧?!是吧是吧??】
【關鍵是江城一邊找到了賊窩位置,一邊同時選好了適合自己觀察的位點,這腦子左右開弓啊】
江城趴在高點,居高臨下地觀察那周圍的地形。
他隨手抓過一根小樹枝,在地上劃開幾個小方格比比劃劃,像是在分門彆類一般。
他不知道在默算著什麼,時不時眯起眼抬頭打量,寫下幾串數字刪刪改改後,他起身思索著看了半晌,隨後抬腳碾去了地上的那串痕跡。
直播間裡的觀眾看著江城這一串動作更加茫然。
“那人所在的區域相當於一個作戰沙盤,將地形特征數字化後,方便我記憶整個地形圖,更精準,也更便捷。”江城簡明扼要地解釋,一邊不急不緩地移動位置。
找到了目標,江城就不急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設計如何反擊。
一個作戰沙盤上,他既是將也是帥。
所謂地形特征數字化,解釋起來也頗為麻煩,江城現在沒這個打算科普,但有的是好奇心旺盛的網友自覺去搜索了。
【好高端的樣子……】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牛逼,這連地圖都用不著了吧?簡直是能橫著走了吧!?這腦子怎麼生的?!】
【怪不得每次都覺得江老師和領隊走得很輕鬆……敢情是每一次在高地觀察的時候,就直接把地圖印刷在腦子裡了??】
【眾所周知,人和人之間是有壁的,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吧(點煙.jpg)】
“要說起玩弄陷阱,還是我們老祖宗玩的花樣多。”江城來到一處距離較遠的空地,打量了眼周遭後便下鏟工兵鏟,一邊挖坑,一邊淡淡說道,“過去我們的熱-武-器發展比不上西方,在西方國家大舉肆意侵略的時候,我們人人皆-兵。”
“哪怕是冷-兵-器、工農具,依舊能將西方打退,甚至一度,成為那個時期西方老-兵的陰影噩夢。”江城說著,抬眼看了眼無人機,彎彎嘴角,“他們的噩夢就是來自陷阱,層出不窮的陷阱,步步皆驚喜。”
“如今是高科技熱-武-器時代,東方陷阱的威力似乎被遺忘了,現在正好讓……身臨其境地感受一下,也挺好。”
江城沒有說明確,儘管態度和所作所為都明明白白地昭告了,但言語上,他不承認,那就沒人可以判定。
【淦,不知道為什麼,被江老師說著說著我雞皮疙瘩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