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不中用,你到底會不會演戲!”
氣急敗壞的導演把劇本狠狠地甩在鬱漣城身上,鬱漣城偏過頭去,如蝶翼般的長睫微微顫動著。
片場內鴉雀無聲,眾人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目光。
鬱漣城閉了閉眼,朝導演深鞠一躬,“非常抱歉,請再來一遍吧。”
導演暴躁道:“再來一遍?說的真輕鬆。你一共才幾場戲,他媽浪費大家多少時間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劇本,你是一個小三,被捉奸了,你還擺出一副高嶺之花的姿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
麵對導演的人身攻擊,鬱漣城還是那句話:“對不起。”他在劇中演的是一個惡毒男配,戲份沒多少,卻因為沒有演技屢屢ng,導演的盛怒也是在情理之中。
鬱漣城的態度挑不出毛病,導演隻好作罷,沒好氣道:“繼續吧。”
這個鏡頭鬱漣城又拍了幾次才勉強過了。這場戲拍完,他就殺青了,按理來說應該有個殺青儀式,可現在導演還在氣頭上,沒人敢去和鬱漣城說話,更彆提什麼殺青儀式。
鬱漣城並不在意這些,他卸完妝,換好衣服,準備回酒店休息。路過休息室時,鬱漣城發現休息室的門虛掩著,幾個工作人員正在裡麵交談,而他們談論的對象,正是剛被導演罵了個狗血淋頭的鬱漣城。
“這鬱漣城真是美得驚心動魄啊,我就沒見過幾個比他更好看的男oga。”
“好看有什麼用,就這演技能上得了台麵?花瓶而已。”
“話說回來,祝導對演員的演技是出了名的挑剔,怎麼會答應讓鬱漣城進劇組?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太養眼了?”
“這個圈子裡養眼的人還少了?鬱漣城肯定是金主。這麼漂亮的oga,哪個alha會不喜歡?”
鬱漣城推開門,休息室內的人齊齊看向他,表情尷尬又窘迫。他的目光一一掠過幾人,隨後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在找人。”
一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道:“鬱先生要找誰啊?”
鬱漣城輕描淡寫道:“找我金主。”
眾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可惜,他不在這裡。”鬱漣城轉身走到門口,客氣道,“打擾了,你們可以繼續。”說完,他還紳士地關上了門。
其實,那些人說的沒錯。鬱漣城除了一張臉什麼都沒有,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他能通過祝導的試鏡。上一個和他情況類似的新人,不久前才被曝光了替公司不止一個高層解潮的醜聞。
鬱漣城獨自走在走廊上,有人從身後叫住了他,“鬱先生。”
鬱漣城回頭一看,來人是一個看上去非常乾練的女人,如果沒有記錯,她應該是導演的私人助理。
“有什麼事嗎?”鬱漣城問。
女人禮節性地笑著:“祝導有的時候脾氣是大了點,但他也是想把戲拍好,鬱先生可彆放在心上。”
鬱漣城覺得好笑。他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明星,女人根本沒必要和他解釋。還是說她也覺得自己“上麵”有人?怕他去打小報告?
鬱漣城語氣淡淡道:“不會。”
女人似乎鬆了一口氣,從包裡翻出兩張請帖,遞給鬱漣城,笑道:“下個月祝導嫁兒子,鬱先生有空的話可以來看看熱鬨。”
鬱漣城接過請帖,“兩張?”
“還有一張是給陸總的。”女人邊說邊觀察著鬱漣城的表情,“聽說陸總恰好也在s市出差,和鬱先生住在同一家酒店,鬱先生能幫我個忙,將請帖送給他嗎?”
鬱漣城望著請帖上燙金的“陸衡”二字,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其實,我和陸總不太熟。”
女人笑了,“鬱先生彆開玩笑了,你和陸總不是高中同學嗎?”
鬱漣城反問:“高中同學就一定要相熟?”
女人眼神曖昧,“如果不熟,陸總又怎麼會向祝導為你爭取這個角色?”
鬱漣城微微一愣。
女人隻當他是默認,“那就拜托鬱先生了。”
鬱漣城走出影視城,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然而電話一直無人接聽。鬱漣城習以為常,沒有打第二個。他壓低帽簷,走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到達酒店後,鬱漣城邁著疲憊的步伐走進電梯。電梯內隻有他一個人,冷氣吹在他身上,莫名地讓他想起了劇本摔在他身上的感覺。
“叮咚”一聲,電梯到達了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