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漣城坐在車裡,單手支著腦袋,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
坐在駕駛座上的裴謹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回頭看了他一眼。鬱漣城臉色蒼白,嘴唇都沒什麼血色,在街燈的光影下顯現出一種病態的美感。
裴謹雖然是個beta,但他對ao之間的那些事還是非常了解的,畢竟這是上學時生理課的必修內容。oga幫alha解潮其實有點獻祭的意思:alha得到了滿足,能一直保持精力的充沛;而oga則會在接下來的幾天變得相對虛弱,有些還會有低燒,嗜睡,反胃等後遺症。正因如此,許多已婚的oga為了不耽誤工作,都會讓丈夫服用抑製劑以度過熱潮期。
鬱漣城這個時候想必是非常不舒服,他就算不看醫生,也應該留在酒店休息。可無論自己怎麼勸說,他都固執要來參加這個所謂的同學會。
鬱漣城注意到裴謹的目光,抬眸看去,“怎麼了?”
裴謹半真半假道:“陸總讓我照顧好鬱先生,鬱先生卻執意不肯休息,到時候陸總知道,說不定要扣我獎金了。”
“他已經知道了。”
“什麼?”
鬱漣城看著手機,“宋懷初肯定會告訴他。他有找你,讓你阻止我去嗎?”
“呃……”
鬱漣城又把宋懷初的朋友圈找出來看了一遍,笑了:“你看,他根本不在乎。”
裴謹一時語塞。
過了一會兒,鬱漣城又道:“裴助理,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裴謹很高興很換個話題:“請說。”
鬱漣城稍作遲疑,道:“我在《誘惑》裡的角色,是陸衡給我的嗎?”
裴謹本想說不知道,但他在後視鏡裡看到了鬱漣城的眼神,不禁微微一愣,脫口而出道:“是。”
鬱漣城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裴謹故作輕鬆道:“老板的心思我哪猜得著,鬱先生好奇的話可以親自去問問陸總。”
鬱漣城沒有再說什麼。裴謹將他送到飯店門口,“我就不上去了,”他頓了頓,又道:“鬱先生注意飲食。”
下了車的鬱漣城回望著裴謹,衝他淡淡一笑,“謝謝。”
聚會的地點是當地一家在上流圈頗受好評的日式私廚,裡麵的服務員見多識廣,看見大明星都不會失態,更彆說鬱漣城這樣名不見經傳的新人。鬱漣城報了宋懷初的名字,穿著和服的服務員就帶著他來到了包廂門口。
包廂的隔音很好,除了服務員逐漸遠去的木屐聲和自己的心跳聲,鬱漣城什麼都聽不見。他輕輕舒了一口氣,拉開包廂的門。
一瞬間,包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在他身上。
包廂內有七八個人,分彆坐在長桌的兩側。在場的人都是養眼的俊男美女,可鬱漣城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陸衡,在他眼中,陸衡和其他人在一起那麼惹眼,即便用鶴立雞群來形容都不為過。
陸衡也望著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好像不久前的歡愛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鬱漣城定了定神,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對不起,我來晚了。”
坐在陸衡旁邊的宋懷初站了起來,熱情道:“不晚,菜都沒上齊呢。漣城,好久不見啊。”
鬱漣城看著宋懷初滿是笑意的臉,輕一點頭:“好久不見。”
宋懷初親自將鬱漣城迎了進來,笑道:“大家都還記得漣城吧?”
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道:“怎麼會不記得?當年全校最美的oga嘛。”女人臉上雖然帶著笑容,眼底卻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視。
另一個男人爽朗笑道:“鬱漣城現在可比當年還要好看啊!漣城,來,這邊坐。”男人說著,給鬱漣城騰出了一個位置。
這個男人鬱漣城有些印象,是一個alha,名叫程灝,當年還追求過鬱漣城一段時間。鬱漣城道了謝,正要落座,忽然聽見陸衡道:“鬱漣城,到我身邊來。”
宋懷初怔了怔,偷眼瞥去,陸衡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鬱漣城心中一顫,迎著其他人複雜的目光下在陸衡身邊若無其事地坐下。程灝似有些不甘心,可他不敢得罪陸衡,隻能把不滿吞進肚子裡。
“漣城現在是深海娛樂的簽約藝人吧,”宋懷初打著圓場,“說起來陸衡可是漣城的大老板呢。”
鬱漣城勾了勾嘴角,“是啊。老板叫我過來,是想讓我做什麼?”
陸衡動作優雅地倒著茶,“你會做什麼?”
鬱漣城看著他的手,不由地想起這雙手在他身上遊走時的感覺。他喉結微動,道:“端茶倒水還是可以的。”
陸衡將裝滿清茶的杯子推至鬱漣城跟前,動作和聲音都不疾不徐,“那倒不必。既然是最美oga,在我身邊當個花瓶就挺好的。”
鬱漣城感覺自己的臉龐燙了起來,他掩飾般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溫水,微微一笑:“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