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軒和裴德玉,還有裴德欣,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而此時將朱肖肖拉到身後的人,就是秦鶴軒。
相比起朱肖肖氣得臉紅,秦鶴軒的臉色看上去,竟是更有些難看,他站在朱肖肖身前,氣息危險地看著麵前幾人。
麵無表情的樣子,嚇得對麵幾個人完全收了笑臉。
“幾位,有些玩笑還是不要開比較好。”
秦鶴軒冷聲開口道:“今天來這裡的都是客人,我不希望鬨出什麼笑話來。”
“這......”
有人咽了口唾沫,還當秦鶴軒是以前秦家不上台麵的養子,哪怕礙於秦鶴軒的氣勢,也還是抖著膽子開口道:“也不算玩笑吧,我們就是聽說了......聽說了點傳言,想和秦燦星求證一下而已。”
有人開了口,也就有人鼓起勇氣跟著附和。
“是啊,就是求證一下,我們......我們也是想關心下秦燦星。”
他們覺得秦鶴軒既然這樣說話,那大概是不想將事情鬨大,於是也仗著膽子辯解了幾句。
但這時朱肖肖卻呸了一聲,不客氣開口:“誰要你們關心。”
他伸手抱住秦鶴軒胳膊,皺眉告狀道:“他們就是在欺負我。”
這語氣像是在撒嬌,想要秦鶴軒幫他討回公道。
按理說,以往秦國源不是沒舉辦過一些聚會,在聚會上,秦國源對秦鶴軒是什麼無視和冷漠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就算不說這些,關於秦家的這些傳聞,關於秦鶴軒在秦家受到的冷待,眾人也或多或少聽說過。
也沒聽說過這小少爺和秦鶴軒關係有多好,不然在秦國源出事的時候,朱肖肖也不會也跟著被趕出秦家。
再者說,剛才秦鶴軒那話,明顯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是給幾人一個麵子和台階下。
哪怕有人想給自己再找補一下,心虛解釋了兩句,那順著說幾句也就沒事了,偏偏朱肖肖這時候要拆台。
這下,周圍也聚集不少視線過來,想看秦鶴軒要怎麼處理。
小少爺不想讓事情過去,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現在的身份吧?
就算秦鶴軒讓他留在秦家,可落難的貓崽子,難道不應該夾著尾巴嗎?
竟然還一副驕縱又任性的模樣,也不知誰給他的勇氣,莫不是真以為秦鶴軒是在向著他說話吧?
有人好笑地看著朱肖肖,一副準備看熱鬨的表情,似乎已經篤定秦鶴軒不會理睬他的告狀,說不定還會訓斥一番。
果然,秦鶴軒沉下臉,轉頭看向朱肖肖。
朱肖肖眼睛一眨不眨的和秦鶴軒對視:“他們嘲笑我,對我落井下石,看我笑話,我不喜歡。”
這是朱肖肖第一次說出我不喜歡四個字。
他不喜歡,也不舒服。
秦鶴軒心臟突然像是被人狠踩了一腳,又像是有人拿著拳頭不斷捶打他。
心口處泛起密密匝匝的疼痛感。
那是在心疼朱肖肖。
——明知道一開始是朱肖肖過來求他的,可現在他竟然在心疼他。
因為秦鶴軒猛然間意識到,原來朱肖肖也不是什麼都無所謂,他也有在意的事情,他也會有不喜歡的事情。
那他之前那樣對朱肖肖,在對方看似輕易妥協的外表下,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秦鶴軒瞬間有種揪心的感覺。
他不敢再想下去。
但秦鶴軒此時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難看。
裴德玉在後麵看得心慌,以為秦鶴軒不會向著朱肖肖說話,立即站出來要維護朱肖肖。
“這些都是謠言,是誤傳......”
“難道秦燦星沒去公司求你大哥?”
有人怕秦鶴軒,但對裴德玉就完全不在意了。
“對啊,難道秦燦星父母沒被送去療養院,他們還在秦家住著?”
“那怎麼不見秦燦星父母出來啊?”
周圍頓時傳來幾聲笑。
裴德玉臉色僵硬:“這......”
“是這樣沒錯。”秦鶴軒開口道。
裴德玉立即轉頭看秦鶴軒:“大哥......”
對麵幾人露出笑容,看吧,就說秦鶴軒不會向著朱肖肖說話,而且他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不過是在求證而已!
“但這並不代表秦燦星不再是秦家的少爺。”
秦鶴軒冷著臉又開口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那也是我們秦家的事情,好像還輪不到幾位多加置喙吧?難道私下裡,幾位在家裡也有討論我秦家的事情嗎?現在竟然還拿到台麵上來說,是不是不將我放在眼裡?”
咄咄逼人的氣息迎麵而來,一下將問題上升到了背地說閒話的地步。
越是富過一代的家庭,越是注重家族修養和名聲,如果被冠上背地裡嚼舌根的標簽,雖然影響不大,但總歸丟人現眼,更何況非議他人這種事可大可小,一旦秦鶴軒抓著不放,借此為由頭找麻煩,他們連理都沒地兒說。
一開始以為朱肖肖不是秦鶴軒護著的,所以可以肆意去嘲笑他。
可現在什麼情況?秦鶴軒竟然是要護著朱肖肖嗎?
這就好比你以為自己在嘲笑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那說多嚴重的話都無人去在意。
但一轉眼,這人原來上頭有人,那他們說再無傷大雅的話,也能被人揪出錯來。
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秦鶴軒擺明了沒想讓事情就這麼過去。
對麵幾人一下子就尷尬了。
有的暗悔自己為什麼之前要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