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這裡有個胎記嗎?”秦鶴軒啞聲問道。
“我知道啊。”
朱肖肖點點頭:“怎麼了?”
想到之前對方撩衣服的舉動,秦鶴軒不禁沉下臉:“注意點,不要給人看。”
“為什麼,很醜嗎?”
朱肖肖七扭八扭著自己的身體,想要看一眼:“我對著鏡子看過是什麼樣子的胎記,一點都不醜好不好!”
“不是醜不醜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我為什麼不能給人看?還有......”
朱肖肖不滿看過去,還很不服氣:“我憑什麼聽你的,你又管不到我。”
“那你就願意讓彆人看你的胎記?”
“我什麼時候說我願意了?!”朱肖肖聲調漸高,有些不耐煩。
秦鶴軒揉了揉抽動不已的眉心,心中很是煩躁。
他知道自己這樣子很有些難看,甚至要求很是無理,他根本沒有立場去管朱肖肖。
——但是他控製不住,他的獨占欲在瘋狂作祟。
他也想耐下性子跟朱肖肖說話,可是他根本不占理。
而且他能說什麼?他又能以什麼身份去管束朱肖肖?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把朱肖肖的領口係到最上麵,他想把他衣服下擺紮起來,讓誰也掀不動,包括朱肖肖自己,這種病態的,不可見人的占有欲......他甚至動過想將人藏起來的念頭,在朱肖肖跟裴德玉離開的時候......
想要把他藏起來,誰也不給看,藏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不讓裴德玉找到,不讓秦國源找到。
讓朱肖肖的身邊隻有自己。
他承諾不會強迫朱肖肖,但這才過了多久,他就已經要抑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求。
秦鶴軒自認不是一個重欲的人,但他在朱肖肖麵前毫無抵抗的能力。
尤其現在人就在自己麵前,他想要伸手去碰觸,想要更多。
之前歡愉的記憶在腦海裡不受控製浮現,他記得朱肖肖身上的味道,皮膚的觸感,夾雜著甜香,使勁勾纏著,縈繞在鼻尖,熏得人眼睛都紅了,像是最上等的酒精,單是聞著就叫人醉了一樣。
而現在,一股淡淡的水蜜桃甜香更是囂張。
明明味道並不霸道,反而似有若無的飄散,卻越發勾得人無法忽視過去。
——在裴德欣房間門口的時候,秦鶴軒就注意到了。
他之所以能忍到現在,隻不過是不想嚇到朱肖肖而已。
才剛把人找回來,他到底是有些畏手畏腳。
而且意識到自己對朱肖肖的喜歡和在意,秦鶴軒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
隻是在朱肖肖麵前,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忍耐力,從來都是宣告失敗的,幾乎等同於沒有。
他的獨占欲在蠢蠢欲動,毫不留情的迫害著他給自己築造起的底線。
秦鶴軒在用自己的理智去抵抗本能,但偏偏有人跟小貓似的要抓撓一下。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哪哪都不對勁。”
朱肖肖敏銳的小雷達久違上線:“我不想讓你給我上藥了,我現在就要回去睡覺了......”
秦鶴軒下意識拉住朱肖肖:“不行,你藥還沒上完......”
“那我去找裴德玉幫我上藥,我不要你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導火索一樣,蹭的一下,就將秦鶴軒整個人點燃,將他苦苦壓製的自製力,蹦得一塌糊塗。
他猛地將朱肖肖拽過來,扯進自己懷裡壓製住,語氣低沉且難掩憤怒:“你就這麼喜歡裴德玉?!”
“什麼喜不喜歡,我就是覺得他比你好,至少他不會這麼唔......”
秦鶴軒猛地吻住朱肖肖的唇瓣,將人扣押在床上,雙手按住朱肖肖的手腕,胸膛緊密相貼。
像是怕朱肖肖跑了一樣,裹得密不透風。
幾乎要頂破心臟的嫉妒和不安,至此終於爆發出來。
秦鶴軒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要分裂了一般,像是要溺水而亡的人,隻能緊緊抓住眼前唯一的一塊浮木。
但是他到底是怕朱肖肖再次逃離他,也是在朱肖肖回過神,稍微一掙動的時候,秦鶴軒就放開了朱肖肖。
“秦燦星,我......”
秦鶴軒啞聲想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該從何開口。
這時候,朱肖肖躺在他身下,瞪著眼睛開口道:“你......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秦鶴軒瞬間僵住。
“你你你......”
朱肖肖看著秦鶴軒,磕磕巴巴的開口道:“你剛才的樣子好像是在吃醋啊,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秦鶴軒臉色變了又變。
他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副樣子,就好像是默認了一樣。
秦鶴軒喜歡他......
朱肖肖眼睛又睜圓了一些,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猛地推開秦鶴軒,從床上迅速爬了起來。
水蜜桃的甜香混雜著清涼的藥香,在房間內越發顯得撩人心尖。
朱肖肖站在地上,像是從一個世界,突然掉進了另一個世界,整個人都玄幻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秦鶴軒還不否認?!
朱肖肖愕然瞪著眼睛,完全不能消化現在事態的演變。
秦鶴軒坐在床上和朱肖肖對視,整個人顯得有些沉默,竟還有些可憐的意味。
半晌,他苦笑開口,像是終於服軟服輸一般:“我是喜歡你......”
“不可能!”
朱肖肖立即反駁道,小臉憋得通紅:“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為什麼不可能喜歡你?”
被朱肖肖這麼反駁,秦鶴軒竟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他啞聲開口道:“我喜歡你,所以我才想要管你,不想讓你露出腰上的胎記,因為我想那個地方隻有我能看,隻有我能碰,是因為獨占欲,你懂嗎?我去公寓找你,想讓你回秦家,卻又承諾不再強迫你,你就沒想過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不想讓你離開我,我想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能理解嗎?”
朱肖肖猛地深吸一口氣,慌張又結巴:“我我我......我不能理解......”
他就是覺得秦鶴軒的態度有些不對,感覺很奇怪,所以才開口試探一下,但其實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結果開口試探後,秦鶴軒的反應竟然不是反駁,現在他還承認了——
秦鶴軒喜歡他,這竟然是真的?!
“我要回去了,我......再見!”
朱肖肖開口說完,也不能秦鶴軒反應,直接就跑走了。
這回秦鶴軒沒有再攔著他。
............
自從那天秦鶴軒和朱肖肖告白後,兩人之間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
秦鶴軒是還過不去心裡那道坎,而朱肖肖則是有些不能接受。
至於不能接受什麼,他也說不清。
就是每天上班,顯得很有些心不在焉,也不敢在秦鶴軒辦公室待著,經常偷偷溜出去跑掉,去彆的地方待著。
秦鶴軒也沒有管他,雖然他對他的態度真的變了好多,但兩人每天基本說不上什麼話。
當然,主要是因為朱肖肖一直在逃避,在躲著秦鶴軒,每次秦鶴軒想開口跟他說話的時候,隻要一有苗頭聊那天的事,他就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給秦鶴軒開口的機會,要不然就是直接跑掉,躲開和秦鶴軒單獨說話的場合。
於是久而久之,秦鶴軒也就變得沉默下來,整個人顯而易見的氣息低沉,麵無表情的樣子很是冷硬恐怖,以至於柳阮每次來彙報工作,都顯得有幾分戰戰兢兢,生怕開口觸及到什麼雷區。
朱肖肖對此感覺很抱歉,但是他的小腦袋瓜子真的應付不來秦鶴軒。
這天中午,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朱肖肖溜溜達達出來,去找裴德玉。
但走在路上的時候,就聽見很多人在討論著什麼。
仔細一聽才知道,竟然是在討論賈瀚池。
“哎,你們看網上的熱搜了嗎?賈瀚池被人扒了,給掛網上去了!”
“看到了看到了,我今天上午差點無心工作,一直在吃瓜,其實他前幾天就被掛到了網上,隻是今天才發酵出來,聽說有好幾個人錘他,還有之前從我們公司離職的一個女員工,發現公司發了開除他的公告,發了好幾條微博。”
“嗯,感覺挺唏噓的,對方微博說不敢找公司討回公道,因為賈瀚池威脅她說自己是公司老員工,事情要是敗露出去,丟人的也是她,被議論的也是她,所以她當時就沒敢告訴公司,最後受不了對方騷擾直接辭職了。”
“好傻的姑娘,如果公司不給她公道,那就利用輿論啊。”
“也不是誰都有這個勇氣,不過現在也挺解氣的,畢竟咱們公司可是在找到證據後,就直接把賈瀚池給開了,還發了公告出去,真的太他麼解氣了,秦總簡直乾脆果斷,啊啊啊真的又帥又有能力,人品還好!”
“可不是,比之前那位強太多了......”
“噓——彆說這個。”
“不過咱們公司現在可出名了,網上好多說想過來求職的,說咱們公司乾得漂亮,我覺得這處理得也真的不錯!”
“嗯嗯,我看到了,好多人在誇咱們公司,不過也有很多人在罵賈瀚池。”